张师兄虎躯一震,又捂着额头,无奈道:“那次重伤过后,我便常生困意…”
长安笑了,“看师兄这话说得,除了风驰,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常生困意?”
“况且这恶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张师兄一副想笑却不能笑的样子,“这不是看到你在下面丢石子了么,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要不然我也不会睡得这么沉了。”
“而且,不是还有其他……人呢!?”张师兄瞪着身边空空荡荡的椅子说道。
“人,一直都在。”
这声音,尖锐中又掺杂着些沙哑。
一个中年女子已持着剑,从后方走了出来。
“小瘤师姐!”长安第一眼就看到那张扁平的鸭子嘴。
可不知为何,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汪小凡那张又肥又圆的香肠嘴。
小瘤师姐漠然地瞥了长安一眼,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和先前那副恶心的巴结嘴脸相比,实是判若两人。
这让长安如何能忍?
他没有立马收起笑容,要不然就会显得是自己输了。
“嘿嘿,要是早知道小瘤师姐一直都在,小弟刚才就不上来班门弄斧了。”长安阴阳怪气道。
小瘤师姐却不紧不慢地坐到了张师兄旁边,竟以一名长辈的口吻称赞道:“但你做得却很好了。”
这一次,长安还没来得及开口,染染就笑着从长安身后探出头来,道,“就是说,若换成是您,是可以更轻松地接下那一刀喽。”
小瘤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凶光,可语气却依然平淡。
“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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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染背着手,眼珠咕噜噜地转着,“没什么不然啊,莫非师叔您连自己都不相信?”
小瘤先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确保没有那个人后,才厉声道,“染染,师叔自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且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你就退下吧,一切既往不咎。”
“哎呦呦,您这是在展示淫威啊,小瘤大人。”
开口回答的人,既不是染染,也不是长安,而是场下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侏儒。
这侏儒满面胡腮,相貌却极清秀,也是位年轻的弟子。
就是不知是谁借了他几个胆,竟忽然敢和小瘤师叔作对?
小瘤虽紧闭鸭嘴,不动怒色,但嘴里面的牙齿却已在狠狠地打磨了。
“你是谁的门下?!”
侏儒故意装作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糟糕,小瘤师叔又开始因师制人了!弟子惶恐啊!”
他嘴上说着惶恐,人却已跳到了台子上,脑袋只与长安的腰相齐。
此举无疑是充满了挑衅意味,这可让小肚鸡肠的小瘤如何忍受?
她可是最喜欢搞这些等级尊卑了呀。
所以小瘤怒极,拍了椅臂,愤然起身。
“哎呦妈呀,师叔要杀人了,虽然挡不住那黑刀,但杀个弟子不还是轻轻松松?”
侏儒故意抱着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身子却没有挪动半点,这无疑是为这把烈火又添了一捆新柴。
长安和张师兄不动声色,甚至面上还有些不悦,但他们心中到底有多舒爽,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小瘤现在手里虽握着剑,但脑子还是剩了点东西的。
若四下寂静无人,这侏儒就应该已命丧于她的剑下了。
可现在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怎么好再对一个晚辈出手?
所以她只是斜着眼,一字一字仔仔细细地道,“敢问张师兄,本门弟子,若不尊师长,该当何罪啊?”
张师兄一脸严肃地道,“积极认错者,于凤翅山下面壁十日思过。不思悔改者,当由其师废其武艺,逐出师门。”
小瘤师姐冷哼一声,“可此人始终不愿意说出其师名号,不如就由我来代劳吧。”
那侏儒急忙回答道,“不要啊!我师父就是个臭烧菜的,小瘤师姐您别杀我啊!”
小瘤怔住了,上下打量了这侏儒两眼,竟直接气呼呼地坐回到了原位。
侏儒却惊喜万分,“真没想到,像小瘤师姐这么厉害的人,竟会忌惮我师父,哈哈哈哈。”
小瘤未答,只对着张师兄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所以我差点又要睡着了。”张师兄仍摆着那副严肃脸。
侏儒却好像已得寸进尺,“小瘤?小瘤?你说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