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过担心伤势,才……才没注意。”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不敢直视眼前人的眼睛。
温沄晚盯着宋谨娴害羞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你既唤出口,本宫倒也不觉得冒犯,只是好奇,为何突然这样叫?”
宋谨娴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这一路与公主共患难,臣看到您一心为民,不辞辛劳,早已将公主视为最亲近、最敬重之人。
‘沄儿’这个称呼,是心底对您的亲近之意,一时情急,便喊了出来,若公主不喜以后……”
“无妨,”温沄晚打断她的话,眼中带着笑意。
“本宫并不讨厌,你若觉得这样唤着顺口,往后便如此称呼吧,只是莫要在他人面前这般叫,免得落人口舌。”
宋谨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重重点头:“多谢沄儿,臣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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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夫匆匆赶来,为温沄晚仔细检查了伤口,敷上草药,包扎妥当。
宋谨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时不时询问大夫注意事项。
“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换药,这几日少走动。”
大夫交代完便退下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
温沄晚看着宋谨娴,眼中满是温柔。
“嗯,只要你没事就好。”
宋谨娴说着,轻轻为温沄晚整理了一下枕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谨娴悉心照料温沄晚,每日按时换药,陪她聊天解闷。
两人之间的相处愈自然亲昵,时常一同探讨诗词、政事,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日益升温。
待温沄晚伤势痊愈,重建工作也接近尾声。
两人站在新修好的堤坝上,望着焕然一新的村庄,心中满是欣慰。
“沄儿,这一切多亏有你。”
宋谨娴转头看向温沄晚,目光中满是深情。
温沄晚微微仰头,迎着微风,轻声说道:“不,是我们共同的功劳,有你在我身边,这一路再艰难,我都觉得值得。”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数月后,随着灾区重建工作圆满结束,温沄晚和宋谨娴也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可两人的心思却早已飘回了京城的朝堂。
“沄儿,此次回去,怕是还有不少麻烦等着我们。”宋谨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
温沄晚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要担心,有你与我并肩,再棘手的事,也能应对。”
被温沄晚握住手,宋谨娴的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抽回,反而轻轻回握。
回到京城后,她们第一时间进宫面圣。
温无清端坐在龙椅之上,听完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皇女,崔爱卿,此次救灾,功不可没,朕心甚慰。”
二人依礼跪地谢恩。
温沄晚趁机呈上之前收集的贪官污吏的罪证,详细禀明情况。
温无清看完,龙颜大怒:“这些蛀虫,竟敢在灾时中饱私囊,实在可恶!来人,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处理完朝堂之事,回到公主府,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温沄晚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宋谨娴环顾四周,说道:“是啊,不过这公主府,许久没回来,倒有些陌生了。”
“那往后你便多来走动,就当是自己家。”
温沄晚眼神温柔,满含期待。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自那次救灾归来,已悄然过去了六年。
这六年里,温无清愈信任温沄晚,朝堂上诸多棘手难题皆委于她,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将温沄晚当作下一代女帝悉心培养。
然而,岁月不饶人,温无清的身体每况愈下,时常在朝堂上呆,神智也偶有昏聩,处理政务时显得力不从心。
与此同时,宋谨娴的母亲,丞相崔景鸳,在一次护驾中被毒箭刺中,尽管全力救治,身体却依旧每况愈下,最终还是没能扛过病痛的折磨,不幸撒手人寰。
崔景鸳的离世,对宋谨娴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头七这天,丞相府内一片素白,灵堂里香烟袅袅,宋谨娴身着麻衣,守在灵前,双眼哭得红肿,整个人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