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讨厌自己的雕像被人破坏。”徐徒然猛地一拍手掌,“或许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它的雕像,然后故意弄坏,把它融到里面……或者可以干脆就把那个雕像,做得丑一点。”
“哦,我懂了。”姜思雨点头,“等于就是给它出一个小手办。但是那个手办,得是邪神品质*的。”
“邪神品质?”徐徒然没太懂这描述。
“就是把手办做得很崩很丑……”姜思雨越想越觉得这思路可以,“这倒是有意思。用‘邪神’来封印邪神。”
这个操作起来也不难。画好图以后用3D打印机打一个就是。可以再装个遥控装置,这样就可以加强控制……
姜思雨脑袋飞快转动,一个大致的概念已然成型。她甚至觉得这个方案很有推广价值——高阶可憎物的爱憎,在这方面都是相通的。都喜欢自称神明,都讨厌自己雕像被丑化破坏。如果这次能成,完全可以沿用到以后。
姜思雨说干就干,拿起装着创神的盒子就往外走。后者被她拿起时还在砰砰地撞盒盖,显然是听到徐徒然她们的话了。
小姜总还将好奇的徐徒然一起叫上了,带着她下楼,转入一楼的右侧走廊,进入了一间从未见过的房间。
这房间的布置和整个域都格格不入。颜色明快、装修活泼,内部摆着大量娱乐设备,从麻将机到游戏机、从留声机到跳舞毯
,应有尽有。
房间正中间,甚至还挂着一颗迪斯科球。看着不像是给人办公的,倒像是用来玩的。
“这就是用来玩的啦。”看穿了徐徒然心中所想,姜思雨坦然开口,“这里是我爷爷以前用来放松自己的地方。他说工作累了,放肆玩是很必要的。”
后来姜爸爸加入了姜老头的实验室,又逐渐往里面添了不少自己喜欢的娱乐用品。再后来,姜思雨继承了域,这里又顺理成章添了一堆东西,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现了三世同堂。
姜思雨推开了与这房间相连的另一扇门,里面则要空旷很多。就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台3D打印机。
“这个也是我爷爷拿来玩的。本来放在实验室,因为派不上用场,就放这儿了。”
姜思雨打开电脑,熟门熟路地开始绘图——事实上也不用她绘。这里是她的域,只要徐徒然开放权限,她可以直接从她的意识里读取创神的形象。
心随意动,这个形象就被导进了电脑里。接下去只要由机器来打印就好。
姜思雨开始摆弄机器,转头看见徐徒然还站在外间,正拿着一支银色的笔状设备好奇打量:“这又是什么?”
“卡拉OK笔。”姜思雨扫了一眼,快速答道,“相当于一个能自己播放伴奏的小麦克风。我爷爷往里面存了好多老歌伴奏。也能当录音笔用。”
她看徐徒然似是十分感兴趣,便道:“你喜欢的话
就拿着玩吧。这个在域外也能用的。”
徐徒然眨了眨眼,也不跟她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将那支麦克风笔拿了进来。
她将那笔放在桌上,又问了句要不要帮忙。姜思雨本想说不用,想起徐徒然那一口气连画几个符文的惊人气势,又改了口,拿出一组符文,示意徐徒然画在房间的空白处。
“画完之后,将装着可憎物的盒子放到中间就行。”姜思雨道,“这套符文是我爷爷改的。只能在长夜倾向的域里生效,可以影响可憎物的意志,强制它们与指定物品完成融合……”
只是这组符文她也没有吃透。只会最简单粗暴的用法,没法施加变化。因此她又嘱咐徐徒然:“这个符文阵一旦启动,阵里有啥它融啥。所以姐姐你先别灌注力量,等我这边准备好先。”
徐徒然闻言却是一怔。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姜思雨,自己其实根本不懂灌注力量什么的——她的符文从来都是画了就直接生效的。
好在徐徒然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法。她特意留了符文的最后一笔没有画。这样一来,符文阵自然不会生效。
徐徒然画好符文,起身拍了拍手。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可憎物员工从外面探进头来。
“大佬,你现在方便上去看看吗。”她小声对徐徒然道,“你的那支笔又闲着无聊吹泡泡了。”
徐徒然:“……”
她这才想起笔仙之笔的盒盖没有盖,内心忍不住啧
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个域里待得太舒坦,笔仙之笔现在闲着没事就自己吹泡泡玩,吹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些泡泡还会到处乱飘,泡泡里藏着的,则都是它读到的关于员工的八卦……
徐徒然无奈了,与姜思雨打了声招呼,立刻往楼上走去。
——才刚走到一半,走廊上方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周围光影快速交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徐徒然皱了皱眉,抓紧时间确认了下手臂上的清醒符文。跟着扶着墙壁,尽可能快地往前走去。
她在这个域里待了已有快一周,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这种变化,往往意味着,姜思雨的爸爸兼爷爷,从关他的房间里出来了。
或许是受那只寄生虫的影响,自打徐徒然来这借住后,他们每次出来溜达,总会往她的方向走。他们没法随意进入房间,有时就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徐徒然一开始还很防备,好几次差点动手。后来发现这事给她的最大影响,或许就是听到危机预感哔一下,反应便渐渐没那么大了。
当然,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比如在灯光开始闪烁后,立马往最近的房间赶,又比如,再看到黑暗中靠近的轮廓后,下意识地放出了一击“扑朔迷离”。
扑朔迷离的主动效果,可以让对她怀有恶意的存在产生短暂的空白——然而那个双面人,却是脚步不停,直直地朝她走了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