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顺眉毛竖了起来:“侯爷说了,账本、库房钥匙,你休想碰一下!”
说着话,下人已把东西抬进来了,翩翩叫住他们没让他们走,自己在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里挑挑拣拣出几个箱笼,分给几个下人。
“这是给二姐姐,这是给三姐姐,这是给娘的,你们现在送过去,便说是我在潼州买的小玩意儿,让她们能用就用。”
下人被箱子里东西闪瞎了眼。
乖乖!一出手就是一尊金马,还有一整卷儿的银蚕丝,还说是小玩意儿!
侯爷也太大方了。
下人们满怀羡慕地把东西送到了夫人和小姐的院子里去。
白清雨看到一箱子的好东西,喜不自胜;白清芍则在意外之余,又浮起一丝淡淡的伤感。
翩翩没去想姐姐们高兴与否,而是专心致志地给大姐姐白清舒挑东西。
白清舒大她七岁,她出事被送到庄子上那一年,白清舒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她记得白清舒最喜蓝色,于是挑了一匹宝石蓝和一匹月白的锦缎出来,又给外甥外甥女拿了几个玩耍的玩具,并其他大大小小的东西。
刚要命人给白清舒送府上去,又记起大姐姐是当继室的,便给她的继子也挑了一把雕刻极其精美的祥云木剑,一同放了进去。
“送常府去。”
大头的东西都被挑了出来,翩翩给自己留了一条衣带钩子,还有一双十分有派头的翘头云靴。
翩翩兴致勃勃地除了自己的鞋,把云靴套上去,又觉太大,跟自己的衣衫也不搭,只好悻悻地脱下来,决定明天上衙带给柯士朗穿。
剩下的东西,翩翩让院里的下人分掉了,除了六顺没有,其他人都分到了东西。
六顺眼红,又要掉金豆子。
翩翩迤迤然绕过他,在书案后坐下了。
六顺说话不好听,但有一句说得没错,明早要上朝,复命的奏折可真万万不能少了。
皇帝偏袒白煕,可不会偏袒她,她不做好准备,万一朝上被人问懵了都不知怎么下得来台。
她翻阅了一些范本,把奏折格式记在心里,提笔就写。
因为慎重,她足足写了大半天才把奏折写完,想着这下该万无一失了,却没想皇帝比想象中还不待见自己。
翌日她穿戴好官服准备上早朝了,宫里却突然来了人,在府门口用皇帝的口吻狠狠申饬了她一顿,说她在潼州任意妄为,差点酿成大祸,特罚闭门思过三日,贬官一级。
翩翩捧着降职的圣旨立在府门口,人都是糊涂了。
过路的人有不少是各家准备上朝的官宦,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大动。
官降一品也就意味着从五品官降到了六品官,而我朝规定五品以上京官并御史台等一些特殊职位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
皇帝跟靖宣侯最柔情蜜意的时候,不仅直接把靖宣侯破格提拔到五品,还找借口在朝堂指定了一个最方便二人眉目传情的位置给靖宣侯站,而且往往下了朝,靖宣侯就被宣去勤政殿了。
二人在勤政殿说什么做什么,朝臣们不得而知,只是一边怕得罪了靖宣侯,一边暗暗鄙夷他。
可靖宣侯先是被派去巡察河道,再又被申饬贬官不能上朝,这岂不是意味着
——靖宣侯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