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我也去……"
往前走是生死未卜的道路,看似艰难的选择,在一群少年人的思索考量中也不过是分秒的时间,刚才还沉重死寂的气氛在彼此间是坚定选择中烟消云散。
看着彼此心照不宣的选择,没心没肺的笑容又浮现在她们脸上,月光下少年少女舒展的眉头和月牙般的笑眼深深地拓印进方甄丹的心中。
"欸,陈学林我老早就想问了,陈家谁给你挑的绿衣服,本来你就圆,这么一穿跟粽子似的。
后背都破洞了还打个补丁,要不要安哥我给你资助一件,像俺盾山这样有男子气概的衣服啊?"
大家心中都意识到明天此去一行后,今夜的篝火围坐说不定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和朋友畅谈的机会。
明明相识不久,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在生死之际被迅速拉进,有什么想说想问的,怕再也没机会说出口,像倒糖豆似的纷纷吐出。
陈学林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什么粽子?!只是我阿姐送十八岁送我的生辰礼,仅此一件,千金不换!"
"你要真有这么珍惜你阿姐送你的生辰礼,怎么还让它破那么大个洞?"孙策泽抱胸在一旁挑眉问道。
孙策泽说罢还颇为自信地轻抬起下巴,语气都沾上一丝桀骜,"要是小爷重要的人给我送的生辰礼,就算是下火海走三遭,小爷我都不会让它损伤一毫。"
"那个……陈学林的绿衣……是我砍坏的……"一道底气不足的女声在盾安和孙策泽对陈学林的轮番轰炸中响起。
陈学林看着白榆心虚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苏白榆,当时不由分说就砍了我的宝贝绿衣,我拦都拦不住!"
一个结实的巴掌盖到了陈学林的圆脑袋上,陈娇娇听到他说苏白榆的坏话可不乐意了,毫不留情的揭短道。
"如果不是你听了严锐栋那傻叉的鬼话,非得去打劫人家,白榆至于会砍了你的衣衫吗?"
"蛤?!他还敢去打劫苏白榆?"一旁的乌雪潼不敢置信道,她虽然才和苏白榆认识不久,但苏白榆实力的恐怖她还是听说过的。
能打劫到苏白榆的人,联邦军事大学恐怕还没出现吧……
"那个……严锐栋……是我弟弟来着……"此刻一道心虚的男声在角落响起。
下一秒众人的目光就如同激光一样落到了文弱的严承文身上,陈学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也没把嚣张无脑的严锐栋和文静腼腆的严承文联系在一起。
严承文心虚地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也知道自家弟弟在新生淘汰赛上做的蠢事,当时比完赛后他一度都不敢出房门,嫌丢人。
眼看大家的吐槽声下一秒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严承文话头一转,毫不犹豫地揭了在一旁看戏的孙策泽的短。
"孙策泽身上的长生辫还是他爸妈请高僧算过的,要留给他老婆的呢。"
在八卦面前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孙策泽身上,面对一道道惊讶的视线,他不禁挺直了腰板,将颈边细短的长生辫甩到背后,活像老虎摆动了下尾巴。
"怎么了?曾经有位高僧说我21岁时有一道命定的死劫,无论我如何规避都难以化解,在他算过的万千中可能中,只有我从天而降的妻子是化解我死劫的唯一可能。
我父母特地叫我留了这缕长生辫,一是希望我能长命百岁,度过此劫,二是命令我只有在结婚当天才能剪下这缕长生辫,亲手交付给我的妻子,意喻着……
欸?那句诗怎么念来着……仙人……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那我就是,妻子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随着孙策泽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周围人揶揄打闹声四起,只有白榆的耳朵像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大脑宕机坐在篝火前。
21岁……死劫……只有妻子才能化解此劫……
而系统给她的任务正好是拯救气运之子孙策泽……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孙策泽的那句"妻子扶我顶,结发受长生",妻子……妻子……,篝火炙热的温度好像直钻进大脑,烧得她难以思考,眼前被火焰充斥着,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