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局长,你好。”秦锋没有起身握手的意思,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眼前的男人,肥胖得连走路都费劲,这样的警察,如何维护治安?显然,这个金局长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谷里原本也没打算主动握手,他仔细打量着秦锋,心中暗自震惊。秦锋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他感到莫名的压力。他只想尽快送走这位不速之客,于是堆起笑容,说道:“原来是贵客驾临,不知有何贵干,请尽管吩咐。”
“那就好说了,”秦锋开门见山,“这是我姐姐,你扣留了她丈夫,吉宝颉。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他究竟犯了什么罪?我姐夫是个老实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被抓。”
“她是你姐姐?”金谷里目光转向关仪,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自然认得关仪,这个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他甚至还动过一些歪心思。
但没想到,关仪竟然和秦锋是一伙的。
“她是我姐。”秦锋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定心丸,给关仪带来了些许安慰。
金谷里脸上的肥肉颤动了一下,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可能是下面的人搞错了,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搪塞。
关仪冷哼一声,她对金谷里的虚伪感到无比厌恶:“金局长,您这记忆力真是堪忧啊,昨天我可是亲自来过一趟,您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金谷里被关仪噎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骂,等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个臭娘们付出代价。他硬着头皮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顿咆哮,然后命令他们立刻放人,将人带到公安局门口。挂断电话,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秦锋说:“误会,都是误会。人已经在门口了,我们下去吧。”
秦锋心知肚明,但此刻不是算账的时候,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关仪见秦锋没有发作,也只好忍住怒火。
在门口,秦锋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略显颓废的男人,穿着体面的衣服,却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疲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吉宝颉。
“你怎么来了?我都说过不要交钱,让他们关着我。”吉宝颉看到关仪,误以为她是交了赎金才把自己救出来的。
秦锋挥手示意吉宝颉上车,然后才客气地向金谷里道谢,转身离开。
金谷里看着秦锋的车远去,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挥手让手下人散去。他朝值班的女警招了招手,眼神中的欲望不加掩饰。
车上,吉宝颉焦急地问:“你老实说,是不是卖了房子来赎我?”
“没有卖房子,这次没花一分钱,是秦锋帮的忙。他就是那个买我们房子的人,跟你说过的,你应该感谢他。”关仪解释道。
吉宝颉这才恍然大悟,他从后座探出手,紧紧握住秦锋的手,真诚地说:“早听小仪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秦锋微微一笑,“不用客气,如果早知道你们被为难,我早就找人解决了。”他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无耻程度。
关仪感激地说:“今天,你帮了我们大忙。”
“不过,你们那批货想要追回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真的跟警察起了冲突?”秦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吉宝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那帮家伙,卸货的时候,简直是野蛮拆迁!箱子乱扔乱摔,仿佛那不是他们的东西。我让他们小心点,结果他们直接把我推开,说我妨碍公务,还硬说货物有问题,非要开箱检查。我当时就急了,哪有这么查的?包装肯定得毁,就算没问题也能给你找出问题来。我就跟他们争辩,结果就推搡起来。可能我下手重了点,一个年轻警察后退的时候,磕在纸箱上,额头直接破了,血流不止。他们立马就说我袭警,拿枪指着我,然后把我铐走了。第二天,我听说那个警察进了ICU,要我赔偿五十万医疗费!我当时就懵了,那警察当时明明还能站起来啊,怎么就进ICU了?这分明就是讹诈!我不肯交钱,小仪也不肯,结果他们就把我的货车给扣了。后来的事,小仪应该也跟你说了。”吉宝颉越说越激动,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嗯,你运回来的苹果,他们很可能已经分赃了,想要追回,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秦锋冷静地分析道,“他们敢卖你的东西,肯定已经做好了耍赖的准备。”
“我们明白。”关仪疲惫地叹了口气,“就算能追回来,估计也不是原装货了。他们拖上个十天半个月,我们要回来也没用了。这损失……哎,就当买个教训吧。”她对和那些执法人员打交道感到无比厌恶,不想再看到那些虚伪的嘴脸。
“这事也怪我,我不该那么冲动……”吉宝颉懊恼地用手搓着脸,焦躁地说,“锋子,有烟吗?来一根。”
秦锋递给他一包软中华,还有打火机。他摇下车窗,透透气。毕竟这车是白晶的,她不喜欢烟味。
吉宝颉颤抖着手,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啊,锋子,你这烟哪来的?这么没劲?有没有那种……”
“这是软中华,三十块一包的,我最近抽习惯这烟了。”秦锋问道,他猜到吉宝颉去外地收货,肯定有人拿好烟招待,现在抽不惯软中华也正常。“你说的那种是什么烟?中华还是熊猫?”
“不是,那种烟我也抽过,没啥特别味道,就是广告打得响。我说的那个,抽完之后能让人兴奋、飘飘然的,贼带劲!”吉宝颉急切地说着。
秦锋眯起眼睛,打开车内灯。他看到吉宝颉面色潮红,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些涣散。他猛地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一把将吉宝颉拽了出来。他捏开吉宝颉的嘴,用手机灯光照了照吉宝颉的眼睛,瞳孔涣散,神情呆滞。他厉声喝道:“你吸毒了?多久了?”
“吸毒?”关仪惊恐地捂住嘴,看着自己丈夫的模样,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吸毒?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抽了那种神仙烟!锋子,求求你,给我来一根!”吉宝颉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我操,你还说没吸毒!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秦锋怒吼一声,解下吉宝颉的腰带,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反绑了起来。然后,他从车上拿下一瓶矿泉水,狠狠地灌进了吉宝颉的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制住了吉宝颉的毒瘾。
关仪心痛如绞,她帮不上任何忙。她狠狠地扇了吉宝颉一巴掌,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染上的?是不是去河北之后就染上了?”
“呜呜,不是,不是的,这两天在里面,他们不让我睡觉,就给我抽烟,说抽烟能提神,我才抽的。”吉宝颉哭丧着脸说道,似乎这种“神仙烟”只有在看守所里才能尝到,问题肯定出在那里。他颓然地靠在车旁。
“那些烟肯定掺了料!”秦锋立刻明白过来,但同时,一个更大的疑问浮上心头。“草,你抽了多少根?”
“那天抽了两根,昨天抽了八根,今天也抽了八根了。”吉宝颉低着头说道。
“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你抽什么烟啊!以前就让你戒了,你不听!现在出问题了吧?你让我和孩子以后怎么办啊?你混蛋!”关仪一边哭着,一边又扇了吉宝颉一巴掌。
“小仪,我……”吉宝颉突然痛苦地抽搐起来,身体又开始颤抖。
“噗!”
秦锋一掌劈在吉宝颉的颈后,吉宝颉顿时昏迷过去。
“锋子,你这是……”关仪惊恐地看着昏倒的丈夫,不解地问道。
“只是弄晕了,不然毒瘾发作起来更麻烦。没事的,你放心吧。现在别说这些了,快送他去医院,才吸毒两三天,应该还能戒掉。其他的事,天亮再说。”
秦锋将吉宝颉塞进车里,让关仪照顾着,然后立刻开车赶往省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