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让凉风带给萧无咎的是一张治疗冻疮的药方,方子是她自己研制的,她还在药方上写明,这比大魏最好的冻疮方子效果还要强数十倍。
至于之后拿出什么,就看萧无咎要什么。
谢安宁最爱剑,但她修炼千年丹药从来都是自给自足,丹术已臻至化境,区区凡俗病症,不在话下。
三天,足够萧无咎证明出那药方的真实性,而萧无咎没有验证就信任她,多半是看在将军府的份上,谢氏满门忠烈,从不言虚。
谢安宁吸收了凉风带来的灵气。
不知是不是凉风和萧无咎接触更久的缘故,若说她上次从林尘漉那里只得了十五个铜板,这次竟有三十个。
外面的事顺利,府里的事也让人舒心。
谢安宁不由的过得更舒坦了。
她舒坦了,林氏却病了。
谢安宁估摸着是昨晚大喜大悲导致的,这个歹毒的老妇人本来想让林尘漉整治她,没想到又憋回了气,便气病了。
这般都不安分,竟说想见见她。
谢安宁知道林氏这次是真病,但她懒得去,便让万嬷嬷去回话,说她也病着,病气相冲了不好。
万嬷嬷回来时脑门上鼓起老大个包。
很快凉月就和谢安宁八卦,说万嬷嬷脑袋上的包是林氏用杯子砸的。
谢安宁一边听她八卦一边看书。
她看的是医书。
其实她只要神识一扫,数本书的内容都能了然于胸,但总要装装样子,让医术有个来处。
回头在萧无咎那儿也有个说法。
惦记萧无咎的不止谢安宁一个。
萧无咎身份贵重又有战功,原本讨陛下欢心的三皇子又被训斥,臣子们都开始和长宁王府走动起来,想搏一个从龙之功。
林尘漉因此听了一耳朵同僚们的闲聊。
同僚们都叹息说长宁王久不在京都,想烧热灶都找不到门路。
林尘漉不由暗暗自得,他家的门路可就在手边。
听说谢将军府如今得陛下盛宠就是因为当初有从龙之功,如今陛下老了,也该到洗牌的时候,他若得了长宁王青眼,将来做尚书、阁老。
晚上,林尘漉兴冲冲回府,被尤嬷嬷拦住说老夫人又病了时,很是不耐:“病了就看大夫,我忙着呢。”
他匆匆赶到葳蕤院,到门口又畏怯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噩梦连连,昨夜又做了梦,梦中谢安宁就是在葳蕤院中刷刷几剑把他大卸八块。
屋子里,谢安宁眉宇微皱。
还好新进了三十个铜板,她也不吝啬,直接用了五个铜板的量。
一阵灵光倏忽没入林尘漉的身体。
才鼓起勇气靠近葳蕤院的林尘漉,忽然肚腹一阵绞痛,其后一连三天他便不是打嗝,就是蹲净房,上朝不雅,去衙门办公也支撑不住,便告假歇在了烟姨娘处。
烟姨娘很不满,真是耽误事。
如今她上午去葳蕤院罚跪,下午和晚上各抄一卷经书——多抄一卷以示诚意,规律着呢。
户部尚书也很不满,下定决心年后给林尘漉挪挪位置,户部不养闲人,还是靠裙带关系上位还偷奸耍滑的人,这才装兢兢业业几天呐,无耻!
三日后的清晨,谢安宁出了门。
同一时间,萧无咎正走在凉风那个绸缎庄所在的朱雀大街上。
路过一家糕点铺子,不由站定了,他记忆力惊人,犹记得许多年前谢将军说过,家中幼女最爱吃栗子糕。
罢了。
到底如今小姑娘长成大姑娘,还为人妇,不是他该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