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将来没事就和萧无咎见一见,照她吸收灵气的程度看,三个月见一次萧无咎就足以支撑她随意使用灵力。
但是如今她一个成婚的女子,不好说这话。
等和离的吧。
听闻大魏也曾有女将军,谢安宁觉得这世上应当不会有比她武艺更高强的将军,将军和将军之间多见见,很正常。
萧无咎答应了谢安宁的要求,但也事先说明,危害大魏或者不符伦理道德的要求,他不会应承。
他满身煞气,但委实是个君子。
谢安宁便生出几分欣赏的心,俗世也不是不能待,也有很让人赏心悦目的人。
她想提醒萧无咎,看他面相半个月之内似有血光之灾,但又忍住了,血光之灾会流血,不知道萧无咎的血带多少灵气。
谢安宁看着萧无咎的背影,凝神观望。
灵力迅速消耗。
她看到一些模糊的场景,雨夜、配合周密的围杀,修罗一样的萧无咎,他杀了所有人,胳膊上的血落在雨水里。
谢安宁想,她会出现在那个雨夜,救人,还有就是尝尝她的灵脉的,血的味道。
也许血能有用。
她的神魂能吸收的灵力有限,恐怕不足以支撑为凉雪勾魂的事,血却能触碰和吸收,得试一试。
以前的她在失去凉雪后很后悔很痛苦,这是她的执念之一。
谢安宁不在,万嬷嬷就壮着胆子套柳嬷嬷的话。
如今柳嬷嬷管着整个葳蕤院,但是只管丫鬟们的洒扫和谢安宁的饮食,并不过问银钱,主持中馈的人依旧是万嬷嬷。
可柳嬷嬷不提中馈,却总去库房转悠,万嬷嬷的心因此七上八下。
她对柳嬷嬷道:“老姐姐,府里的事情太多,你来了我也能松口气,不如你管一管葳蕤院的月例发放?”
柳嬷嬷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笑起来很和气:“我老了,能陪着姑娘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几个月例银子的事,谁管不是一样。”
她十分看不上银钱的样子。
还挑明:“我这几日在库房转悠,是想看看那些旧物,那里许多都是将军夫人的陪嫁呢,当初我在将军府”
后面是花团锦簇的回忆。
万嬷嬷听的艳羡又鄙夷,鄙夷柳嬷嬷过于自负,但也因此放松下来。
柳嬷嬷晒着太阳和万嬷嬷和气的闲话着,其实心里快要冒火了,甚至想扛把大刀把万嬷嬷的皮剥了。
她年轻时也习过武,那时跟着将军和夫人在凉州,还杀过马匪。
可是马匪也没有万嬷嬷心黑,姑娘十成的嫁妆才短短三年的功夫,竟被消耗去了一小半。
要知道,那些嫁妆分量十足,便是供公侯王爷的府邸敞开了花销,怎么也能花销个几十年,如今却被姓万的硕鼠差点搬空了。
姑娘的嫁妆是她和夫人一点点攒置的,就是少一双雕花的银筷她都心中有数。
晚上照例在灯下列单子。
第二天一早交给谢安宁厚厚的一叠:“姑娘,差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八九不离十。”
又两天,凉华也来交差,也是厚厚一叠单子:“姑娘,东西万嬷嬷变卖了一些,剩的都藏在她外面的宅子里,就是这些。”
两下里一对,十分里还差三分。
谢安宁知道,这三分是林氏母子还有烟姨娘花用了,万嬷嬷胆子大的让人生不起气,只想发笑。
她吩咐凉风:“准备好人手,明日宰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