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与外面围观过来的百姓,看着这一切,全都沉默下来。
老吴的声音消失,只有火蛇肆虐的声音在狂哮!
随着木支撑被烧脆,望火楼上面的重量压下,将整个楼身压垮。
赵贞不顾仍在燃烧的望亭,扑上去,去救里面的老吴。
众衙役把赵贞拉住,纷纷拿起院墙侧的麻搭,将上面绑着的散麻,蘸上泥浆,去扑唯一还没烧透的望亭。
他们用木棍将还在燃烧的骨架顶开,看到里面的老吴,已经被烧成焦炭。
众人不由得眼眶红了起来。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仅是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天人永隔。
赵贞感觉有人狠狠地踢中了它的心窝,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他看了眼老吴,突然注意到一旁一直冷漠的张三卦,疯了一样冲上去,揪住了张三卦的衣领。
“是不是你?火是不是你放的?”
赵贞说着,一拳轰在了张三卦的面门上,随后又把张三卦抓到身前,吼道:“是不是你?”
“赵大人,莫不是想将张某屈打成招?”
张三卦感觉自己嘴角突然一咸,吸溜了一口,吐了口唾沫,平静地看着赵贞。
一众衙役,听到小院门口,围观百姓开始交谈,赶紧把赵贞拉开。
张三卦道:“今日颇为奇怪,已经是今日第二起,非常事件,这天火,与那天外来箭,一样不可琢磨!”
这时。
陈洛姗姗来迟,他挤进院落,看着碎了一地的木炭望火楼,又看向正在跟众衙役面对面站立的张三卦,眉头皱起。
张三卦似乎也注意到了陈洛。
他扭过头,冲着靠近的陈洛微笑道:“陈大人,你来得正好,你是大理寺左评事,最擅断官司,赵大人污蔑我放火烧的望火楼,这罪过,我可不敢担!”
赵贞喊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一定是他搞的鬼!”
张三卦解释道:“我只是卜到了天火要烧毁这望火楼,过来亲眼验证而已,你当时进来,我是不是就站在此处?”
赵贞道:“谁知道你来了多久?”
张三卦‘哼’道:“我只比你早一步,况且,我有提醒过那位差爷,有天火要烧此望火楼,是也不是?”
“你……”
赵贞被怼的哑口无言,他看着陈洛,眼睛红了,“就是他,陈洛,你相信我,就是他!”
张三卦道:“我只是没有施以援手,但放火这种事情,我可不敢!”
陈洛看着张三卦,“为何不施以援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张三卦淡淡道,“我已经帮了他,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时机。”
“况且,赵大人也尽力了!”
“赵大人跳上土墙,伸出双手,说要接住他,是那位差爷,自己不敢跳。”
陈洛看着张三卦侃侃而谈,十分自信,再看看一旁从火堆中拉出的老吴,转过头对张三卦道:“伸出手来!”
“什么?”
张三卦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洛直视着张三卦,表情越来越严肃。
张三卦见周围对自己都一脸虎视眈眈,伸出了双手,平静道:“清者自清,看吧!”
陈洛看着张三卦如白人般的柔弱之手,大声道:“指甲中暗藏白磷,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