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道:“儿子被他奶奶牵着去买爆米花了,先把帽子给我们可以吗?”
“好的。”美女闻言,笑盈盈地递了个帽子给任寒,离开前又道:“两位真是孝顺呢,不仅带着孩子来看电影,还把父母也叫来了啊——”
美女走远,我也彻底汗颜了。
“任寒,这样骗人不大好吧?”
“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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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任冰山变脸,一时间我真不知说什么了,“不是你让我叫你名字的?”
任寒不语,直接把帽子扣到我头上,微眯眼眺望屏幕道:“出电影院之前,我是你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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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找个冰山老公,再生个面瘫儿子。
“你家有小孩子?”
“没有。”
“那为什么要骗喜羊羊帽子?”
“看那个工作人员戴着还挺可爱的。”
“……”
电影开始一瞬间,我做了总结:任冰山就是喜欢动画片、爱收集小朋友玩具的怪大叔。
电影看到一半,我就意兴阑珊。倒不是电影不好看,只是一想到身边做了只变态的怪大叔,我就忍不住阵阵恶寒,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出来透气。
可没想料到的是,人还没走到洗手间,面前就突然晃出个人影。我见人挡在狭窄的路口,也没多想,只管埋头道:“仁兄,麻烦让让。”
语毕,就听头顶传来阵阵怪笑,抬头一看,冤家路窄了。
对方奸笑:“还记得我不?小妹。”
我咂舌,“有点面熟……”
话还没说完,对方暴走,“什么有点面熟,nnd,看清楚,是那晚抢你钱包的大爷我!!”
我僵在原地进退不得,这年头,真是世态炎凉,做贼的还如此猖狂。
“什么被抢钱包,我最近没被抢过,大叔你肯定认错人了。”说罢,我便转身欲跑,可还来不及转身,眼前闪亮亮一晃,一把银刀抵在了脖子上。苍天的,这次倒是学聪明了,菜鸟歹徒居然知道带刀了,而悲催的是,此刻大厅几乎都在放映电影,没什么人出来。这洗手间的路口更是修得极为隐蔽,是以没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我这是什么运气啊。一个星期连着被抢两次,还是同一个人。
孽缘啊——
我泪奔服软:“大叔,我说你咋就这么喜欢我呢?前两天才被你抢次,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再说了,我的包还在大厅里。”
听了这话,歹徒哼哼道:“老子今天不抢劫,专门找你报仇。刚才在电影院门口就看着有点像你,看你旁边有个男的不敢下手,本来以为要等到晚点才能逮到你,没想到倒是自动送上门了,嘿嘿!”
我听歹徒奸笑,一时悲喜交加。悲的是,看来歹徒大叔已经认定我,非我莫属了。喜的是,看来那晚他不是不想劫色,只是没看清楚,经过几晚的思念折磨,我们再重逢他便立刻展开了激烈的“追求”;看来本小姐还是有点姿色的,至少迷倒两个歹徒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么拿刀被追求的感觉还是不大好。
这边我还在踌躇怎么劝歹徒“放下屠刀,立地商讨”,那边菜鸟歹徒眼中已燃起熊熊火焰道:“你自己说!为什么那晚我明明什么没抢到,你报案的时候却偏偏说掉了个相机?弄得我同伙非说我私吞,单飞了!警察局也到处宣传,说我抢了个相机,你这不是毁我清誉吗?啊!”
一席话,我这才明白自己又孔雀多情了。
原来,菜鸟歹徒真是来报仇的,不是追求我的。
我默默流泪,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歹徒解释,只能抵着墙提醒自己镇静道:“……大叔你不要激动,把刀离得远点,如果你真喜欢照相机,我今天又买了个新的,送给你。”
“我呸!”歹徒跺脚狠狠啐了口,越说越火大道:“老子才不要你照相机,老子要清誉!你说你,好好一个小姑娘居然撒谎,你不知道盗亦有道啊!你不知道我们黑道最讲究兄弟情意啊!现在我被你害得兄弟们都不相信我了,黑道人也对我鄙视监视加唾视,我不管!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把话说清楚。”
“嗯?”我歪头鼓眼,“去警察局,跟你?”这台词,貌似是该我说的吧?
菜鸟歹徒也意识到这话大概有点变味,于是继续抓狂词穷道:“反正……反正我的清白都毁在你手上了,你要负责!负全责!”
我大惊,眼珠子就差没掉出来了:“被抢了还要负全责?!”大哥啊,你这话怎么越说越奇怪,不知道还真以为我那晚强了你。这边我和菜鸟歹徒唧唧歪歪,正讨价还价商量着怎么负全责,只见霎时,歹徒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我定眼一看,才发现有人从后面扑向歹徒大叔,这才使得我脱离了险境。不过歹徒大叔也不是吃素的,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的银刀也就派上了用场,一被扑倒在地,便当场和那人扭成一团,手中的银刀也挥来舞去,看得我心惊胆战。
“nnd,竟然偷袭,你不要脸。”
“呼呼,那个小丫头片子站着别动,待会儿和我去警察局。”
“……”
我惊魂未定,再一歪头低看,和歹徒大叔正打得欢畅淋漓的人,竟然是任寒任大副总?
“任,任——”我话未毕,就见歹徒大叔的银刀如星光般闪过,来不及惊叫提醒,那刀已刺向任寒。突兀的静寂后,我只听任寒隐忍的闷哼一声,彼时彼刻,吓得完全傻掉的我只听自己微微喊出声:
“孩子他爸——”
因为“孩子他爸”英雄救美,光荣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