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流光如同一柄刺破苍穹的利刃,所过之处云层炸裂,在身后拖曳出一道数里长的灼目尾迹。
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而我心中的牵挂却似一团炽热的火焰,催促着我不断提。
老妪颤抖的双手、殷切的眼神,还有她塞进行囊里那半块带着体温的玉佩,都在提醒我此行肩负的使命。
不过眨眼间,一座巍峨的城池已在视野中浮现。
玄甲城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黑黢黢的城墙直插云霄,城头的玄铁巨炮泛着森冷的幽光。
城墙上飘扬的玄色战旗猎猎作响,“玄甲”二字在阳光下刺目生辉。
我缓缓收敛起周身光芒,落在距离城门百丈外的沙地上。
靴底陷入滚烫的砂砾,扬起的沙尘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经年累月的血腥浸染而成的气息。
整理好因高飞行而凌乱的衣袍,我迈步朝着城门走去。
越靠近城池,越能感受到空气中凝重的肃杀之气。
巡逻的士兵身披玄铁重甲,腰间长刀的血槽里还凝结着暗红的锈迹,他们警惕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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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堆积着拒马、滚石,城门洞上方悬挂着数具风干的尸体,看服饰竟像是异域的蛮夷。
踏入城门的刹那,一股混杂着汗臭、铁锈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城内街道狭窄逼仄,两侧皆是营房与军械库,士兵们扛着长枪来回穿梭,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将领的呼喝声交织成一片。
我望着这宛如钢铁牢笼般的孤城,心中暗叹。
这里虽是上宇国最坚固的屏障,却也像是一座困住数万儿郎的活坟。
打听之下得知,此地乃是上宇国最北端的边陲要塞,直面着蛮夷部落的连年侵扰。
玄甲军在此驻守十余年,与外敌大小数百战,城墙上的裂痕与弹孔皆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想到老妪独守空屋的寂寥,再看着眼前这些随时可能血洒疆场的将士,我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但愿这次,不会让那位母亲失望。
戍卫城门的玄甲兵甲胄缝隙渗出暗红血痂,手中陌刀斜指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覆着铁护腕的手重重按在我肩头,罡风卷起他披风下露出的绷带,沾染的黑血在黄沙中晕开狰狞纹路
“军事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话音未落,刀刃已贴着我耳畔划过,削断几缕垂落的丝。
我抬手按住腰间玉佩,稳了稳心神,拱手说道
“在下从又榈村而来,欲寻玄甲军燕字营燕青”
话音刚落,周遭空气骤然凝固,戍卫瞳孔猛地收缩,刀柄上缠绕的红绳无风自动。
他喉结滚动着吞咽唾沫,刀锋颤抖着在地面刻下歪斜印记,转身时铁甲碰撞声都带着慌乱
“稍等”
烈日将城头铁锚烤得滚烫,我望着城楼上悬挂的青铜战鼓,裂痕中凝结的血痂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远处传来操练的呼喝声,却被突然炸开的号角声撕裂。
不多时,方才离去的戍卫与一名百夫长疾步而来,后者腰间悬挂的断刃还在滴落暗红液体。
百夫长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狼形刺青,喉间溢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锈铁
“燕青……三月前夜袭蛮夷营帐,至今未归”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心头,玉佩硌得掌心生疼。
城墙上突然响起梆子声,惊起漫天乌鸦,羽翼遮蔽了半边日光。
百夫长摘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酒水混着血沫顺着胡须滴落
“活着回来的兄弟说,燕青最后是抱着火药桶冲进敌营的”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将酒囊狠狠砸在城墙砖缝里,震落几片带着残迹的城砖。
远处风沙卷起旌旗残片,恍惚间竟与又榈村老妪鬓角的白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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