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疼不疼?”祝今宵牵住她的手,察觉她指尖微凉,他小心用灵力捂暖。
清梨舀着莲子羹,摇摇头,其实她现在的感觉不是疼,是空。
疼痛一阵一阵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空”,像是一个空空荡荡的瓶子,外?表彩绘点漆,内里却被茫然掏空。
脑海中曾经澎湃缠绵的情绪化为寂静虚无。
她看着师兄,好似看陌生人。记忆都是对的,白雪山的陪伴历历在目,可是情感却无法核对上。
她却总是会想到江二,爱魄情丝被拨动,她的神思无意?识往江家处牵引飘散。
“我吃好了。”清梨搁下碗,瓷器碰出声响。
“你今天要做任务吗?我代替你去好不好?”
清梨摇摇头,表示没有?任务。
她又想了想:“库房进来不少新?东西,我带你去看。”
“好。”
祝今宵并没有?想到,清梨带他看的,是江二送来的嫁衣。
“你一定要嫁给他吗?”祝今宵身侧捏拳。
清梨低头认真看裙摆,嫁衣红色带金,花纹明艳。
她一字不言只沉浸于查看嫁衣的模样,几乎是默认了祝今宵的问题,更加刺痛他的心。
“我与他有?婚约。”清梨淡淡道。
祝今宵拽过?她的手,将?纤细手指钻在掌心。那指甲上的丹蔻,还是他不久前一笔一笔涂上的,而?今已经褪色。
“那我呢?我算什么??”
清梨回头,秋水眸中露出的神色诧异。
而?后?她抽走手,掌心温度从?祝今宵手中脱离,她眯眼露出一笑。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师兄在一起。从?来没说过?和师兄有?未来啊。也从?来没说要和师兄成道侣啊。”
三个“从?来没有?”,如三支杀人不见血的利箭,直射红心,浸透而?出的尾羽都浸透满血色。
直把祝今宵钉死在原地。
祝今宵脸色苍白:“可,可你说我们每一刻都在一起。”
应清梨还在看嫁衣,漫不经心。
祝今宵咬牙,放了句狠话:“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不如当初不要给我希望。”
仅剩的自尊让他转身,他掐疼手心,挥开袖子就走。
而?下一瞬,传来衣架倒地声。
清梨跪坐在狼藉中,额头再次冒出汗珠,疼得牙关紧咬。
一只手却紧紧攥住祝今宵的衣摆,红色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纹路里。
她觉得神魂分裂,一半神魂痛苦,与外?来的控制在对抗挣扎。另一半也在叫嚣喊痛,却满含温度。
“师兄别?走。”她闭目,手撑着额头,“师兄,抱抱我。”
祝今宵早已经回来,一步疾冲过?来,把她牢牢圈进怀里,“我不生气,我不走,抱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