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英秀树也没有犹豫,神态自若地将自己修长的手放在男人宽厚的手掌里。
“终于知道回来了,怎么出了虚夜宫?”
弦英秀树眨了一下睫毛,明亮有神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男人,“你很忙。”所以没时间陪我,所以我无聊。
蓝染明白他的潜台词,理了理他微乱的鬓发,无奈笑道:“那外面好玩吗?”
弦英秀树哼笑一声,俯下身子伸手从侧身搂住男人的脖颈,仿佛不知道这是男人不可接触的致命点,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和缓轻柔,“当然……没有在你身边有意思啊。”
蓝染喉咙动了动,手掌搭在了环在脖颈处的手臂上,深不见底的眼神微妙地透露一丝危险。
两人若无旁人的亲密举动震惊了在场大片的破面们,顿时个个神态异样,只有站在低矮处的一个桀骜不驯的蓝发破面小声又嫌弃地‘啧’了一声。
此时,两个灵压接近。
“我们回来了,蓝染大人。”
比他们早一步回来的弦英秀树放开了蓝染的脖颈,坐在他后面高高的柱子上,支着下巴晃悠着两条腿,漫不经心地往前来的两人看去。
“欢迎回来,乌l尔奇奥拉,牙密。”蓝染微笑着,似是没有看到为何实力排得上十刃的牙密失去了一条胳膊,“那么把成果说来听听吧,在吾等面前。”
“是。”
乌l尔奇奥拉捏爆自己的左眼,化为星光浮动在每个人眼前,这是他独有的技能——共眼界,可以将眼前看到的一切生成映像,储存在眼球中可以分享给同伴,不仅是视觉甚至是当时的感官都可以给外人分享。
于是弦英秀树以乌尔奇奥拉的视角再次目睹了橘发少年被暴打的画面,他好奇地向自己隐藏的位置看去,一片衣角都没有暴露出来。
蓝染闭上眼睛细细观看后,脸上突然莫名一笑,“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做出这种程度不值得杀的判断吗?”
“是的,我已经传达了,您的要是‘敢妨碍就开杀戒’的命令。”
蓝发破面突然呛声,语气不解又不屑,“太懈怠了!这种货色,要是我的话就在最初的那一击干掉他们了。”
乌l尔奇奥拉冷着脸,“葛力姆乔!”
在场的人目光都转向永远不对盘的两人,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只要命令里有提到杀掉的话,当然是杀了他们最好不过了,对吗?”
葛力姆乔身后的从属官也支持道:“我也同感,再怎么说是敌人,就算没有杀他们的价值,但是更没有让他们活着的价值。”
“而且牙密,你不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吗?就算你说他们不值得杀,在我听来也只觉得你是说‘我杀不了他们’而已。”葛力姆乔咧嘴一笑,看着失去一直手臂的破面眼里带着恶意。
牙密眼里闪过杀意,“葛力姆乔,你这混蛋,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吗?把我打败的是穿木屐的男人跟那个黑皮肤的女人。”
“你真搞不清楚情况啊,我是说要是我的话就连那两人也一起干掉了!”
牙密忍不住生气站起身,“你说什么?!”
蓝染坐在高处静静地俯视底下的破面起内讧,脑子细细回想刚刚从乌l尔奇奥拉得到的记忆。
他们或许没能发现,但他曾在崩玉身上施过镜花水月,所以在乌l尔奇奥拉的感官里能察觉出现场崩玉的灵压波动,整个虚夜宫都被笼罩在他用镜花水月制造的天盖之下,任何风吹草动他心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当然知道崩玉离开了虚夜宫,却没想到他去的是现世,并提前见到了浦原喜助。
乌l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解释:“葛力姆乔,蓝染大人所戒备的并不是现在的这家伙,而且他的成长。的确,这家伙的潜在能力是很惊人的,但是那股庞大力量不安定到极度夸张的程度,因此我认为对他放任不管的话,他可能自取灭亡或者变成我们的棋子,所以我才没有杀他就回来。”
弦英秀树不信,他为如此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讶异,虚这种只剩本能的生物,也会有这种让敌人继续成长的作战风格吗?比起相信乌l尔奇奥拉的理由,他倒不如去相信这一切都是蓝染安排的,为什么不杀了黑崎一护,是因为他身上还有某些值得他研究的东西。
葛力姆乔同样感到莫名其妙又十分不爽,质疑道:“就因为这样我才说你太懈怠了!要是他成长超越了你的预期,结果反过来对抗我们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乌l尔奇奥拉墨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耐,“到时候我会把他处理掉的,这样你没意见了吧。”
葛力姆乔顿时噎住。
静观良久的蓝染突然发声,“说得也是,那样就没关系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乌l尔奇奥拉。”
“非常感谢您。”
葛力姆乔咬牙切齿地看着乌l尔奇奥拉,满眼不服气。
会议结束后,蓝染又跑去观察他的实验体,顺带拉着弦英秀树随同。
实验区的破面进化效果不是很理想,自从他化形之后,崩玉本体就一直储藏在他的体内,不知蓝染在计划着什么,也没再跟他提起崩玉的事情,但制造破面的进度却没有因此慢了下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其他手段,但看样子好像失败了。
可面对失败,男人似乎并不意外,脸上还是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仿佛印证了某些猜想,男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斜靠在一旁的弦英秀树支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