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冷汗涔涔下,将那大侠如何不法又说了一遍。他说的时候,我将陆公公奉上的茶端起,将上面的浮叶晕开。
我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闯大狱,劫人犯,颠倒黑白,教唆民众,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朕却朕听说,只是被押在牢狱之中,这还有王法没有?朕要你这父母官何用?”
闵杉跪在地上,声音已经颤了,他连连磕头道:“臣死罪。臣死罪。臣一时瞎了眼,臣……看他在这一带有些名气,不敢妄然施斩,如今经圣上一点拨,才知臣罪孽深重,辜负了圣意,辜负了万民的嘱托。臣这就让他秋后问斩。”
我道:“蕲人多奇志,又多游侠,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出了这样的事,便是你平时教化之功尚欠。”
闵杉又一头磕在地板上,砰砰的作响:“臣罪该万死。”
我淡淡地道:“你起来吧。养民易刁,也不是你一人之过。朕看这蕲州诸事也井井有条,也算你善治善能,起来吧。”
他擦一把汗:“谢皇上。”
我笑道:“你这碧云罗从哪里来的,朕喝着还真跟宫里的不一样。”
闵杉忙笑道:“正是。这是臣从巴蜀之地收来的,和进贡皇宫的品种,略有不同。”
我微微一笑:“算你费心。”
闵杉忙道:“哪里。圣上巡至,那是蕲州的福气。”
后来听了他准备的述职报告,果然是一位不偏不倚的官员。
我点了点头,他便被人带了下去。
我问陆公公:“苏侍君好些没有?”
陆公公躬身道:“侍君主子从皇上一走便昏迷不醒。”
我叹了口气,道:“朕去看看,中膳也就在那边用了。”
陆公公躬身答了是。
怎么就病了呢。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发热,滚烫滚烫的。
我亲自喂了他一点水,给他用冰毛巾敷了额头。
他睁眼看到是我,眼神没有什么焦距,他淡淡地道:“你过来干嘛?”
我坐在他床头,伸出一只手,将他垂在脸上的乌发别在耳后:“你歇着吧,别说话,朕就是来看看你。”
半晌没有言语,他终是缓缓开口:“臣……失礼了。”
我轻轻地道:“起之生了病,朕怎么会和你计较。你明知身子不好,干嘛要跟着朕去?”
他看着床帏,道:”皇上不是说,要起之陪您,看着苍茫天下么,起之怎么敢违了圣意?“
我用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你这个人,就是凡事太较真了。”
苏起转过头来,怔怔地看我:“皇上倒是一时一个模样,当王爷的时候一个模样,当皇上的时候一个模样;昨日在狱中一个模样,今日又是一个模样。起之分辨不清。”
我叹了口气:“原来是起之在生朕的气。”
说罢,我开始脱衣服,苏起看着我,道:“皇上?”
我只留了一件亵衣,掀开他的被子上了去,将衣衫单薄的他送后面死死地圈住,再将我们两人的被子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