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会拿着未开刃的刀,抵在他扬起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划出淡淡的红痕。
换来少年更有力的回击。
那时候,她是刀,他是鞘。
……
山中的岁月,像一串简单而轻快的小调,随便哼一哼,就是一大段。
不过半年,大头和它的兄弟姊妹,长成和狼父狼母一样壮硕的个子,而狼父狼母的衰老,也很明显,狩猎的时候,它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般到这时,由狼父母为主导的家庭,也会渐渐散了。
子女会流落到各个地方,幸运的狼,可以重组家庭,成为一家之主,奔袭千里只为一口肉。
不幸的狼,可能会死在黑熊手里,更甚者,死于别的狼族的围剿。
但这个狼群不一样,有戌亭和兰絮作为精神父母。
狼父狼母跟不上一次四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狩猎,慢慢地,会围在木屋外休息。
兰絮很欢迎。
大头长大了,她怕它太亲近人类,别哪天不小心遇到樵夫没防范,被砍死了,她就没怎么和它玩。
为此,大头小小抑郁了几天。
狼父狼母不一样,它们阅历长,能清楚地分出戌亭、兰絮和人类。
于是,她就能趁机趁机□□一把大狼,过过瘾。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时,戌亭给狼崽们忙完食物,回来了。
屋外一个小暖炉上,热着一壶茶,火花噼啪中,兰絮看书看累了,靠在狼母亲的身上,睡得香甜。
她的手放在狼母身前,狼母温柔地眨眨眼,舔舐了几下。
长子长女给父母带来了食物,呼唤:“嗷呜嗷呜!”
狼母并没有动,直到戌亭抱起兰絮,它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小跑着去吃饭。
戌亭把兰絮放到床上,用温水给她擦手。
擦了几遍后,他舔了下嘴唇,低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兰絮的手指,忍着想咬一口磨磨牙的冲动。
等兰絮迷迷糊糊地“唔”了声,他松开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手。
戌亭改不了狼的习性。
兰絮能接受被其它狼随时舔她的手,可若是他也不分场合,随时给她舔一口,她就不乐意,会很嫌弃。
委屈,只能像这样偷偷舔。
不过进入夜间,在床上,就随意了。
但现在还不行。
今晚是兰絮口中的“过年”,她想下山,老早就和戌亭提了。
此时她转醒,看见夕阳沉落,忙问:“现在几时了?”
戌亭:“酉时。”
兰絮整理了衣衫,天气太冷,她懒得动,已经两个月没下山,她还挺期待古代过年的,催促戌亭:“驾,驾!”
戌亭抱着她,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换来兰絮一阵阵悦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