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平城,一间弥漫着草药气息的医馆内。
一位身着朴素长衫、眼神专注的大夫正全神贯注地为庄正进行针灸治疗。
只见他手法娴熟,银针如飞,几针迅扎下。
随着银针的刺入,庄正额头那高高鼓起的大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消了下去。
只是原本鼓包的位置,还残留着一大块淤青,颜色青紫,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
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直起腰,看向一旁的李志,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说道:“让他再躺一会儿,过些时候,应该就能醒过来了。只是,这下手的贼人也太狠了些,出手也忒重了些。”
李志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回应道:“确实是丧心病狂。”
没过多久,躺在病床上的庄正轻轻“嘶”了一声,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呆滞,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声音虚弱地问道:“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下意识地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可刚一动,额头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疼痛不仅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还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险些又昏了过去。
一旁的大夫眼疾手快,连忙上前,轻轻将他按回床上,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先别着急起身,再躺一会儿。”
庄正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便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躺着。
大夫见庄正安稳下来,便转头对李志说道:“行了,等他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老朽先出去了,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再叫我。”
李志再次点头,感激地说道:“有劳您了,大夫。”
等大夫出去后,李志轻轻走到床边,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庄正。
庄正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李志,有些虚弱地问道:“到底生什么事了?”
李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庄正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番,然后说道:“我记得贾家公子来找我,问我夏侯山的令牌是不是给我的。我跟他说不是,是给你的。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志轻轻叹了口气,便将贾甲甲来找自己,以及两人交手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正。
庄正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愧疚,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外面都传言贾家公子神志不清,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如此。都怪我,把你的事说了出去,还让你险些遭了他的毒手。”
李志瞥了庄正一眼,心中对他这番话不以为然。
毕竟,在李志看来,像庄正这样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贾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不可能缺乏了解。
但庄正此刻确实吃了苦头,而且都已经这么说了,若是自己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恐怕会让双方都陷入难堪的境地。
于是,李志说道:“此人确实行事古怪。庄大人对他应该有所了解吧,能否跟我讲讲他的事情?”
庄正听李志这么问,也没有隐瞒,便开始娓娓道来关于贾甲甲的事情。
原来,贾甲甲小时候并非如今这副疯癫的模样。
他天赋异禀,天生神力,而且在武艺方面有着极高的悟性,学起武来进步神。
因此,贾家上下对他寄予了厚望,都盼着他将来能投身军方,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在贾甲甲九岁那年,他突然患上了一场重病,病情危急,生命垂危。
贾家为了救他,想尽了办法,甚至不惜去求皇上开恩。
万幸的是,皇上念及贾家世代忠良,功勋卓着,便派遣了宫中的御医前去救治。
经过几位御医的全力抢救,贾甲甲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只是从那以后,贾甲甲的智力却永远停留在了九岁,再也没有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