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中,他清了清嗓子,狐疑道:“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不嘱咐纪先生注意休息?”
“我有啊!”
雷安耷拉着耳朵,越说越沮丧,“可是纪先生只对我挥挥手,让我玩去吧,还说要是敢告诉伯爵,他就让卡加诺的女孩子撸脱我的尾巴毛……”
珀斯惊讶咂舌:“他学坏了。”
雷安壮汉哽咽:“是的。”
“唉……”
两人长叹一口气,珀斯抬眼看向屋内,嘀咕道,“怎么还不醒,那帮治疗师不是说情况稳定了吗?”
“会不会是因为砸到头了?”雷安回忆了一下女仆们描述的场景,担心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栽下去,就算有地毯……唔,也不知道后脑勺有没有被砸肿包,万一醒来失忆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闭嘴吧你。”
珀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过了半会儿,又摸着下巴思索,“别说,好像是有点那方面的走向走向……”
“哼哼,是吧?”
难道笨蛋都是会传染的吗?
将下属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入耳中,梅菲尔德打了个响指,冷漠注视着他们惊慌失措地闭上嘴,朝他微微躬身,然后飞快地从身旁蹿出去,在走廊尽头留下两道落荒而逃的背影。
似乎是为了让青年好眠,屋内视线昏暗,除了冰冷仪器的指示灯,只余下床头被某个小朋友执意留下的虎头小夜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床边的座椅被人拉开,随着一声疲惫的叹息落下,梅菲尔德靠向椅背,偏头让目光落向熟睡的青年,手指搭在扶手毫无节奏地轻叩……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人缓缓掀开眼皮,盯着不再旋转的天花板,失去焦距的瞳孔里才印出华丽吊灯的轮廓。
他抬起手揉着脑袋坐起身,拨弄着贴在胸膛的仪器贴片,下意识地朝床边看了一眼,心口跳漏一拍。
坐在扶手椅的人撑住下巴,金发被微弱灯影显出淡淡光晕,压在眼底的情绪叫人看不真切,就像是在密林中与一只虎兽沉默对视。
纪乔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眼前如同隔了层朦胧的雾,有些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你——”
“先生,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的第一句话是狗血八点档里的‘你是谁’,我就让你把论坛里2764同人文全部念一遍。”
半掩在阴影中的脸微微抬了抬下巴,梅菲尔德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般落下这句话,又抿着嘴唇,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青年。
ad,他进化出读心术了?
纪乔浑身一震,飞快打消了心底想法,舌头拐了个弯般干巴巴地接话:“你好,哈哈。”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