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闻言拉住了他:“阿兄,阿伯的病很严重吗?”
“老毛病了,不过不严重的。而且现在见了你,高兴,定然好得更快。”
“阿兄,我去给阿伯送药。”
“这事我来就好,你早些休息。瞧你的模样,路上都没睡好吧。”
苏淮安便拉着他的手撒娇道:“让我去吧,阿兄,我还想再和阿伯说说话。”
印光哪受得了他这磨人的样子,笑着道:“好好好。你去。药在厨房煎着,这会应该快好了。你还记得厨房在哪吗?”
苏淮安点点头:“记得。”
“好。那我先走了。”
“嗯。”
印光走后,苏淮安进房跟泽祀说了一下自己要去找阿伯,就去了药房取药找阿伯。
他进去时,阿伯就坐在桌边。
见是他进来,笑道:“方荀啊,怎么没早些休息。一路上肯定也没睡好吧。”
苏淮安关上门走了进去:“我想再和阿伯说说话。”
住持笑着摸摸他的头:“好。”
药还很烫,苏淮安便一面搅着药一面与阿伯闲谈:“阿伯。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会咳嗽。”
住持闻言忍不住道:“何止,你还总发烧,尤其是冬天,几个月几乎就一直病着。”
“阿伯,这是因为什么呀?”
苏淮安看向阿伯,阿伯却在一瞬间愣住了,下一刻笑道:“什么为什么,小孩子嘛,都这样,只是你的身体格外差一点。”
苏淮安的眼神暗了暗,低头看向了药碗:“阿伯也知道吗?”
住持的模样明显有些惊慌:“什么?方荀,你在说什么?”
“我见过秦玖。他都告诉我了。”
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住持的身体几乎僵住,许久才叹了口气:“是我们对不住你。你父亲表露出那种想法时,我就应该阻止他的。
但是阿伯没用,阿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眼见着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也只能装聋作哑。以至于,害了你。”
苏淮安的眼眶发红:“那年,众派围剿无方寺,阿兄想与我换心,是不是也是用的父亲留下的方法?”
住持默然半晌,终于还是道:“是我们对不起你。”
“阿兄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些事,都没告诉过他。”
苏淮安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便将药端到了住持面前:“阿伯,药温了。”
回到屋子里时,夜已深,泽祀站在柜子前,摆弄着柜子里的东西。
里面有很多木雕,还有拨浪鼓,布娃娃这些小玩意。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笑道:“看得出来你阿兄阿伯很宠你,你才在这待了不到五年,还加上了不记事的年纪,这么些年,就买了这满满一柜子小玩意。”
苏淮安嗯了一声:“不止阿兄阿伯,这里的师兄都喜欢给我买小玩意。还有很多是他们做的。他们都对我很好。”
泽祀的手一顿,转过身看向了苏淮安。
后者的眼眶泛红,明显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