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见她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点点,问:“还剩多少啊”
沈嘉行抽走她手里的纸:“多着呢”
秦曼初哀怨,嘟囔着:“你到底有多少工作啊”
“你以为我天天在办公室晒太阳呢”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忙”自言自语地一句,打了个哈欠,欲坐起来,沈嘉行俯身压下去,单手撑她手边,捏了捏她的脸:“心不在工作上,效率就低了”
他慢慢说:“以前想着下班接你,回家陪你,做什么都快,现在天天住公司,工作放那儿随时做,就不着急了,然后想你又见不着你,心里烦,看什么都烦,什么也看不进去,拖拖拉拉地完不成,越积越多。”
秦曼初有种泡在海绵里的松软感,而他平缓的呼吸恍如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海绵沾湿,包裹着她,心里一片潮湿。
溺了片刻,推开他:“我困了,不想念了”
“睡去吧。”
秦曼初回到里屋,蹲下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掀开一半把夏被抽出来,走出去给他放到沙旁边:“只有这个被子了,你冷的话就把外套盖上面。”
沈嘉行只歪头瞥了一眼,说:“行”,就又继续看电脑,秦曼初瞄了一眼,页面是对话框,他似乎在沟通什么,顿了几秒,说:“你也早点睡,明天再弄”
沈嘉行笑了笑:“好,马上”
敲了几个字后,随即就关了电脑
秦曼初见状,便回去睡觉了。
过一会儿,就在秦曼初快要睡着时,他进来,问:“浴巾在哪?”
秦曼初反应了一会儿,坐起来:“你现在要洗澡?”
“不能洗?”
“洗澡水在房顶,要晒热了才能有热水,现在水应该很凉。”
“没事儿”
秦曼初犹豫着,他又说:“昨天没洗,就没涂药,下午纪寒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必须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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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刚做完手术用凉水洗澡很容易感冒的。”
他大半夜烧昏厥,她现在还心有余悸,现在又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那种六神无主的心情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我快冲一下就行”
秦曼初坚决不同意,让他现在走,深更半夜的她一样提心吊胆,想来想去,有那么一个凑活的办法。
“擦一下行不行?”
还得烧热水,沈嘉行不想折腾了,主要是看秦曼初真的很困了,说话都蔫蔫儿的,他到床边坐下,按着秦曼初的肩膀让她躺好,被子拉到下巴
声音很轻:“明天再说,睡吧。”
半个小时后,沈嘉行换了家居服,锁门,关了灯,不声不响地上床,把人往怀里一搂
一天就盼着这时候,不舍得睡。
第二天,秦曼初跟沈嘉行争论了一上午,她让他走,他就是不走,各种理由,说什么在这儿清净,适合他养病……
从早饭呛到了十点,后面秦曼初去上课,这个话题就被暂停,他也跟着去了,又坐最后一排,旁边是一个肉乎乎的小男孩,人如其名,小名大壮。
“叔叔,你在干嘛?”
此时,秦曼初在台上讲课,沈嘉行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工作”
“这种工作挣钱吗?”
“还行”
“你这个工作挣钱,还是李承哥哥那个工作挣钱?”
手顿住,敲不下去了,翘起腿,抱臂,拧着眉问他:“你叫我什么?”
“叔叔啊”
“你叫李承什么?”
“哥哥啊”
“我看起来比他老?”
大壮摇头,说:“姐姐说叫哥哥”
“哪个姐?”
大壮朝讲台上看一眼:“小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