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赵武矍永远都只是一副冷漠而平静的样子,而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样克制自己的,对于他,鲜少有情绪的上的波动,可刚刚当他听到女子那声微弱的呼喊时,他的心绪竟然有了丝波动,对于那声低低的呼喊,他竟然感到熟悉,在哪里听过他却想不起,这异样的感觉,他无法解释这是出于什么。
是同情?想到这里,赵武矍连自己都感到可笑,这个字眼似乎从来就属于他赵武矍,
对于思考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眼前这个昏迷女人而情绪波动,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反而好好琢磨下,自己离开点苍国接下来的打算那才是实际的。
对于周围的环境,赵武矍从来都是警惕的,从来不会因为时间、地点,以及任何原因改变,即使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他的父亲,他也依旧会这样,长年来的征战和宫里的斗争,已经让他懂得时刻保持警惕和清醒才是能好好活着的最根本办法。
赵武矍没有在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女人身上花多少功夫,接下来的赶路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不时有随性的张大夫来向他汇报女子的身体情况,才会让他想起自己破天荒救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七日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南国的土地,而南国太子夏刈此刻已经派人来迎接他们了,他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好,当年在宫里他路过太掖湖时,刚巧救了不小心溺水的南国皇子夏刈,那时他十二岁,而夏刈只有九岁,俩人自那次就私下结拜了兄弟。
知晓赵武矍人若是听到他和夏刈的这番经历,定是会露出不屑的神情,他那么一个狠绝、冷漠的人,怎么可能出手去救一个毫不熟识的人,而且还能有八拜之交!
可当时的他,却早就懂得价值二字,他知道,自己救的这位南国皇子对于他来说会有多大价值,现在却也证明了他当年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
夏刈已经成为了南国太子,对于他的到来真是无限高兴,即使知道他这一次算是逃亡,可夏刈却仍然将他奉作上宾,并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他宫外的别苑之中,足可见赵武矍在夏刈心目中的位置。
才到南国夏刈就将一切安排妥当,赵武矍一行人很快就安顿了下来,这日,赵武矍正专心的在书房里看书,听觉敏锐的他,正思考时,却已经听见了门外的软底靴声“进来!”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
进来的人正是那石东升,和他相差无几的身高,只是穿着青色的衫子显得有些单薄,与赵武矍那冷毅模样相反的是,这石东升长相实在是太过柔美,若不是那突兀的身高,怕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石东升见他端坐书桌前,知道此刻自己的主子此刻需要的是安静,便有些犹豫的在想是否该有必要回禀此事。
“有事?”
“唔是的,呃没事了”他在犹豫。
赵武矍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情绪的波动,看到石东升的犹豫他猜出了几分。
“她醒了?”
石东升眼中一亮,不得不感慨自己的主子为何总是能猜中他的心思。
“嗯,刚刚醒来,只是”
赵武矍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只是这位姑娘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时候赵武矍才微微抬了下眉,起身从容的走出了书房,当石东升反应过来时,书房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眼前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实在可以,让赵武矍意外的是这女人竟然在昏迷了一个月天以后苏醒了过来,这连张先生都说是个奇迹,不过即使这样,也不会在他的心中造成任何的震撼。
也没有多余的话,他淡淡问她:“说出你的名字!”
女子挠头,虽是面色苍白,却丝毫无法掩饰她绝美而精致的五官,蹙着眉,玉葱般的手像个小孩般不耐烦地挠头“说了很多次了,我不记得了!”
赵武矍心生疑虑,一个闪身已到了她的跟前,绝无半点怜香惜玉的紧紧抓住她的手,疼的她险些晕过去。
“不要和我耍花样!”
“疼疼啊”她疼的只有倒抽气,却没有落下半滴眼泪,这倒是让赵武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样的力道,即便是男子也无法忍受,这女子竟能做到不流一滴泪。
一旁的石东升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家的公子已经冷漠了到了如此地步,这样一个美人竟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
“公子这姑娘”他有些担心,想要劝阻,却在看到赵武矍那森冷的双眼,识趣地闭上了嘴。
她想要甩开手,却感觉那抓住她的手好似鹰抓一般有力和坚硬,一张绝美的容颜疼的扭在了一起,即使女人看见了也忍不住会心生怜惜之意的,只是这次遇上的是如千年寒冰的赵武矍!
“放开我的手!”她用力的挣扎,忽地觉得丹田一阵枯竭般的痛,随即一股热气在如奔腾的野马朝着手臂窜来。
赵武矍感觉到她脉搏的异样,那对危险敏锐的直觉让他倏地放开了她的手,朝后退了半步,浑身的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做好了发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