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舒怡一眼便认出那是林炽的英语笔记。
&esp;&esp;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esp;&esp;她僵在原地,皱眉。
&esp;&esp;方晓月用眼角余光瞥她一眼,不慌不忙地将打火机塞兜里。
&esp;&esp;正欲开口质问,女孩却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会在病房里多待一会儿。”
&esp;&esp;“你就算讨厌林炽……也没必要这么做吧?”韩舒怡的声音微微颤抖。
&esp;&esp;方晓月冷笑,嘴里吐出的话像锋利的刀片,将原本凝固的气氛割裂得更加彻底。
&esp;&esp;“她拥有那么多东西,一本笔记算什么。她哥英语那么好,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esp;&esp;“”
&esp;&esp;韩舒怡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连最简单的音都发不出来。
&esp;&esp;那一刻,她想到画廊里童汐焰悠久的凝视,想到方晓月描述的他们牵手的场景。
&esp;&esp;他的注意力似乎再也不为自己停留。
&esp;&esp;心头不禁泛起苦涩的汁水。
&esp;&esp;韩舒怡像个僵硬的木头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帮林炽整理的笔记一点点被火苗吞噬,化为零星灰烬。
&esp;&esp;第二天上午,当林炽翻箱倒柜地找笔记时,其他同学都朝林炽那边望去。
&esp;&esp;“咦我明明记得放在抽屉里,怎么弄丢了。”林炽脸色不太好。
&esp;&esp;韩舒怡捏着笔,太阳穴突突地跳,呼吸节奏都加快了些。
&esp;&esp;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esp;&esp;她安慰林炽:“我帮你复习。”
&esp;&esp;
&esp;&esp;上次来童家做客还是年前。
&esp;&esp;这里的人工湖依旧清澈,草坪依旧翠绿。
&esp;&esp;万物生长,鸟语花香,欧式老洋房透着古典气息,宛如走进唐顿庄园。韩舒怡看了这么多年一点儿也不腻。
&esp;&esp;保姆给韩舒怡倒茶,端来新鲜洗净的樱桃和荔枝,然后去楼上打扫卫生,留她们在客厅学习。
&esp;&esp;“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林炽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esp;&esp;韩舒怡深深吸气,心里有点发虚。翻开课本,问她ts艾略特的诗背下来了吗。
&esp;&esp;林炽的词汇和语法虽然有进步,但英美文学知识几乎一片空白,阅读赏析题是她的死穴。
&esp;&esp;“ti&esp;and&esp;the&esp;bell……”林炽嘴角向下瞥,哭丧着脸说好难啊。
&esp;&esp;韩舒怡让她先把全文背下来,再教她怎么赏析。
&esp;&esp;林炽捧书坐在地毯上,素颜,扎丸子头,一身宽松斜肩长袖卫衣,搭配黑色过膝袜,时髦得漫不经心。
&esp;&esp;修长纤细的腿随意伸展着。
&esp;&esp;“ti&esp;and&esp;the&esp;bell&esp;have&esp;buried&esp;the&esp;day&esp;the&esp;bck&esp;cloud&esp;carries&esp;the&esp;sun&esp;away&esp;will&esp;the&esp;sunflower&esp;turn&esp;to&esp;?时间和晚钟埋葬了白天,乌云卷走了太阳。向日葵会转向我们吗……”
&esp;&esp;背着背着,韩舒怡忍不住提醒她:“你以后离方晓月远一点。”
&esp;&esp;林炽愣住,随后像是猜到了什么,点头说“哦。”
&esp;&esp;韩舒怡看了看周围,问:“家里这么安静呀?”
&esp;&esp;其实她是想问童汐焰人呢。
&esp;&esp;林炽手一扬,笔尖指向后方,说:“齐鸣西和他爸过来了,都在打高尔夫。”
&esp;&esp;“哦……”韩舒怡秒懂。
&esp;&esp;说是打高尔夫,实则是交际应酬。
&esp;&esp;童家的产业将来要由童汐焰继承,童叔叔肯定得手把手地教。
&esp;&esp;童汐焰要学的东西很复杂,和同年龄段的她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