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猜猜看,你为何在此?”
李佩琦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她就这么看着以前的挚友,现在的陌生人:“自从你认定跟在了林宝儿的身边后,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以为林宝儿的家世能够为你带来好处。确实,她是当朝宰相之女,确实有这个权势,论身份论地位我是比不上她。我和她向来也不和,你从前周旋在我们两人之间,明知道她是一个善于算计的女子,你也甘心被她利用,只为了像朵菟丝花一样靠着林宝儿生存,搭上林宝儿这座桥。”
乔如被李佩琦如此直白的话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握紧了拳头,冲着她狡辩道:“如果我想复兴乔氏绣庄的话,就必须认识一个身份地位都比我高的人,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让乔氏绣庄继续在京城生存,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是,是没有错,但也让我失望了。”
李佩琦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梦想也从来没有变过,我认为这很好。但是乔如,你没发现你的路已经越来越偏了吗?”
“你到底是在为乔氏绣庄努力着,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呢?”
被挚友背叛的感觉一直都在,那时她的脸不知为何几乎毁容,也是和乔如关系到达冰点的时候。她几乎每日都跟在林宝儿的身边,脸上还带着熟悉的淡然的笑容。这也让李佩琦知道了她的选择,特别是在知道了她的脸毁容跟林宝儿有关系之后。
她甚至不敢想象会不会是乔如动的手,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如同落入冰窖一般,冷的她直打哆嗦。
李家本来就是四大家族之尾,她无法像林宝儿一样的肆意挥霍,她在贵女圈子里因为林宝儿的刻意刁难受尽了耻辱,而乔如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如今,林宝儿陨落了,乔如没了依靠,自觉凭借着自己一人无法光明正大的赢过赵晚晴,所以干脆就为自己重新找了一个依靠,犹如菟丝花一样生存着,可真是让她感到寒心。
现在乔如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相当明确,因为莫文杰不够她用,她不是夫人,只是一名小妾,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如今回来了,不过就是想要取得她的帮助罢了。
看看她的想法如此明显,几乎暴露在阳光之下,没有任何的遮掩。
乔如一脸狼狈,她还在挣扎着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找你重修于好。”
“出去吧,在我没有看见你放弃之前,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在乔如发生了种种难堪的事情后,她竟然还妄想靠着莫家东山再起的时候,她便已经输的很彻底了。
“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乔如又说了一遍,她带着微弱的期待看着李佩琦。
可惜李佩琦心意已决,面对无法回头的旧友,她能做的只是沉默不语:“你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
绣庄里,余楚轩正忙着今日的盘点,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刚抬起头,就看见赵晚晴抱着一匹约莫一米的长布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对余楚轩说道:“快看,这可是我找莫老三弄来的,很不错吧?”
余楚轩很给面子的探头看了看,又伸手感受了一下触感,点头应道:“确实不错,这是轻纱罗吧?”
“没错。”赵晚晴重重的点头:“看似布,其实为纱罗,是最为适合拿来做大幅刺绣的。”
听到赵晚晴的话之后,余楚轩倒是来了兴致:“看来我们的赵老板终于也要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没办法啊。”赵晚晴耸耸肩,无奈的说道:“谁让现在人们都对此感兴趣呢?说不定乔如早就绣好了一副呢?在做衣服上面也许她比不过我,但是高深的绣技可就不一定了。”
大幅的刺绣可是很考验绣技的,如果只是水平一般的人做出来的话,无疑是在浪费布料,赵晚晴可要加油才行。
但也不得不说,赵晚晴的直觉相当敏锐。乔如会突然重新开了一家绣庄,如果说她手里没有王牌的话她可不信,总不至于真以为靠着莫家就能赢过她吧?
她在刺绣这方面毕竟只是半路出家,比不得从小练到大的,所以她如今能做的就是继续磨练绣技了。
余楚轩顿了顿,对赵晚晴说道:“不然我找点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给你看看吧,你这样的状态也实在是不适合一头蒙。”
“不了。”赵晚晴摇摇头,说道:“我书房里正好有这些书籍,就不用麻烦你了。”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余楚轩小声的说了一声,他看着赵晚晴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研究,突然问了一句事不关己的事情:“对了,那个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姑娘怎么样了?”
“她啊。”赵晚晴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会儿:“该怎么形容呢,虽说表面上看上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其实挺牙尖利嘴的,想来也是,毕竟是从莫家出来的庶女,总不可能跟朵小白花似的。”
“那这样你岂不是很危险?”余楚轩严肃的看着她,他虽是男子,但是宅院里宅斗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毕竟以前接触过。那深宅大院里,可多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更别说还是从四大家族之首的莫家出身的女子了,那手腕心机想必就算是赵晚晴,也很难比的过的。
“温其俭是怎么看她的,他有没有……进过她的房?”余楚轩问的比较含蓄,但也让赵晚晴清楚了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余楚轩的问题,而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余楚轩,说道:“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关心你。”余楚轩回答的有些艰涩,他认真的看着赵晚晴,如果温其俭真的和那个女子……而且真的存在变心的可能性的话,为了不让赵晚晴伤心难过,说不定他会做出一些连他也想不到的事情来。
赵晚晴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想到这也是来自下属的关心,就还是回答道:“这个倒没有啦,不如说温其俭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你放心吧。”
“这样就好。”余楚轩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失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