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覃这些同学,在本地的都还不错,张覃去世以后他们有听到消息的也陆续来看过,只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表示表示也就算了。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赵安萍敲门让高猛进来。
叶宁坐在沙发上,看见高猛进门。这家伙还是高壮的像头牛一样,浓眉大眼,嗓门宽厚洪亮,就算低声说话也够响亮的。
高猛很伤心,他是在外地做装修生意的时候听说张覃出事的,紧赶慢赶做完事也晚了两个月。
他一个劲道歉,赵安萍只好一个劲说不要这么说,生意要紧,不能耽误生意。
高猛一向在外面做生意,很能干的,这时候竟然说话结结巴巴的。他们在初中的时候是同桌,以后也经常联系,一下子听到同学去世的消息,几乎难以接受。
又说了一会儿话,高猛才问旁边坐的是谁。
赵安萍说是张覃的一个朋友,现在在s市做点小生意。
高猛又问叶宁做什么,叶宁回答卖盒饭。
高猛想了想问,你年纪这么小,卖盒饭很辛苦,受的了吗?
叶宁摇摇头,说他一个人来这里,父母都不管他了,总要生活的。
高猛点了点头,说你既然是张覃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家住的离这也不远,有事的话打我电话就行,我今年做完了那个项目,就不去外地了。
叶宁点了点头答应有事再找他,高猛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就告辞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谜底谜底?
叶宁每天都到赵安萍那里走一趟,后来问她过完年有没有什么打算。赵安萍想了想说,她也没别的办法,除非还回超市去做事。叶宁点点头,有点事做分分心也好。
过了初五,叶宁接着去卖盒饭,回来的时候,发现秦瑞峰的车停在他门前。
之所以认出来,是因为秦瑞峰就靠在车旁,但是他换了一辆车,更低调了,弄了一辆十几万的车,可在这种地方,还是很显眼,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他。
叶宁开了门推着三轮进去,秦瑞峰也跟着走了进来。
叶宁只顾自己从三轮车上往下卸东西,也不说话。
秦瑞峰就笑:“怎么打不通你电话?把我屏蔽了?”
叶宁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怎么友好,嘴里回答:“您请,我这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菩萨。”说完就搬着东西去厨房了。
秦瑞峰当着叶宁的面很从容,实际上很狼狈。他很有自信地把两份头发样品拿回去检测,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他那个当医生的朋友说,剪下来的毛发只能检测母系的遗传线粒体,至于父系遗传信息,那得带着毛囊硬生生往下拔毛,自然掉下来的都不行,要么就得用血液样本。
折腾半天白费功夫!所以秦瑞峰不得不来跟叶宁道歉,再找机会拔他的头发。
可是好像已经得罪叶宁了,拔头发难度可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就算没有机会拔叶宁的头发来寻找谜底,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自己就会生根发芽,绝不对自动消失。
所以秦瑞峰不由自主就会仔细观察他的反常。
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冒充的叶宁来对张覃不利的人。说不定真的是凶手!
他不相信那个满身活力的年轻男人随随便便就会死了。
秦瑞峰想了想还是去硬着头皮接近叶宁。
下午叶宁正在院子里洗菜,出来开门看见秦瑞峰来有点愣,手上都是水淋淋的,一甩甩了秦瑞峰一身水。
秦瑞峰眨眨眼说:“请你吃饭怎么样?当赔礼道歉。”
叶宁没理他,回去只顾自己洗菜切菜。
秦瑞峰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吭声。
叶宁忽然一失手,手指头被刀划了个口子,血珠顿时就冒了出来,还不少,叶宁把手举的高一些不让血流那么多,等着它凝结。
秦瑞峰立刻走过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擦擦!”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料子非常好的丝质手帕给叶宁擦血,叶宁知道他这手帕非常值钱,因为以前听小服务员们私下对着老总发花痴的时候议论过,说什么一块手帕几千块,真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叶宁自己让血流一会儿就能凝结住,可秦瑞峰好像看着很珍贵的珠宝一样盯着他手指头,手帕也不松开。
叶宁用点力才把手抽开,走了。这人真是个怪物!
过了几分钟秦瑞峰忽然道:“我有事先走了。”
叶宁还忙着看炉火,没反应过来,就让他跑掉了。
秦瑞峰出去给汪笑笑打电话。
汪笑笑立刻开车过来拿了带血的手帕去医院保存,一边打电话给叶宁的父亲叶昌瑞,让他来做dna检测。
叶昌瑞当然不愿意来,可是汪笑笑说,你要来做这个检查就给你五千块钱。
李雪立刻就催着叶昌瑞坐长途车过来,三个小时以后就到了,钱果然比什么都有用,可以让一个对儿子去了哪里都不关心的父亲立刻跑到这个城市来。
血液检测比其他的东西更准确,他们确实是亲父子。
秦瑞峰有点失望,但还是把钱给了叶昌瑞打发他走了。
叶昌瑞甚至没有问一下儿子住在哪里,也没说要去看一下。
秦瑞峰抱着手臂看着这个男人匆匆的背影想,无论如何,这个叶宁也是够惨的了,如果这次能弄清楚他跟张覃的事没有关系,还是对他补偿一下的好。
秦少爷所谓的补偿也就是给点钱而已,叶宁会不会接受暂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虽然弄明白了叶宁是叶昌瑞的儿子,但是秦瑞峰还是没有办法解释他的反常,甚至他偷偷把叶宁高中的上课笔记也拿来了,跟他放在外面卖盒饭的招牌上的字迹比对,完全是两个人,而这个笔迹他很熟悉,是张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