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捏着被子,整个坐直。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抓紧手机,声音低低的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是突然。
早就应该这么说了,就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声音徐徐传来,沉稳带点沙哑,好像有石子儿滚过嗓子一样:“很早之前,或者可以说我们两个在老家碰到第一面开始,似乎我一直都在让你受委屈。”
这话说的我心里滚烫滚烫的,又觉得有点痒,可能是温度起来导致心里痒。
又或者是他这话像药膏,敷在我心里的伤口处,发挥药效一样的痒。
他什么都知道,他也什么都记得。
他清楚他自己做到的,他也清楚他没做到的。
时光倒回,当时他和李小霞刚离婚,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儿。
而我已嫁做人妇,带着两个孩子。
李小霞在医院。
他对我有保留没毛病。
一件事儿本来就不可能被人办全,面面俱到。
而我亦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儿和他争吵。
可他能主动提起,这让我觉得心头畅快、释然。
原本因为张健带来的那点不快和今天积攒了一天的疲惫似乎瞬间消失于无形。
“有你这些话就觉得值了。”
我动情的说:“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过,以前的那些都不重要。
我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现在也好好的。”
“好,我答应你。”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想要不要转个话题和他谈谈今天的销售,把气氛活跃一点时,他却突然问我:“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想对我说的?”
我微微发愣。
想问他的?
刚刚他都把话说到这儿了,我还有什么问的?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于是我让他提示一下。
“关于婚姻。”
他说。
我听到这两个字,好像有鼓锤在心上敲了两下。
婚姻?
一块小石头从我心头跳过。
我把被子抓得更紧一些,做好心理建设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结婚吗?”
“嗯。”
王浩答:“你从来没跟我提过,我也不想用忙来敷衍你,但现在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对这个事儿有想过吗?或者想过但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
今天我们敞开了说,什么都可以说,怎么说都可以。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心头又是一跳。
但又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听到张健说的话了?”
张健今天晚上就有提到结婚的事儿。
还说我被他当保姆使唤。
“可以这么说,但他的原因不大。
我们两个的事儿,我想听的只是你的意思。”
“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