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的母亲,和父亲和离之后就去庵堂,并不理会她这个未成年的女儿,要不是外祖父和大舅舅二舅舅他们仁慈,自己就会在朱家受苦。
“祖母是不是拿大伯母逼你保住朱颂?”
“是。我父亲呢,他同意退婚吗?”
“孟家用了手段,不知道找了官场上的何人,大伯父撑不住,已然松了口。所以,朱吟,你注定会被退婚。据我所知,孟公子已经在找下家。”
朱吟愣愣地坐在墙边儿:“他要退婚,他竟要退婚。当初他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她母亲管着朱家,朱吟就是家里的宠儿,金尊玉贵地长大,她往日何等的光鲜亮丽,如今就有多枯槁难看。一朵鲜花失去了水分,枯萎凋谢。
朱澜有些难过,掏出来一个鼓鼓的荷包丢过去:“牢里需要这些,你拿着吧。”
朱吟神色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朱澜走了她都没注意到。
出了牢房,外面阳光灿烂耀眼,想起来阴暗潮湿的女牢,朱澜叹气,最终还是离开了衙门。
“五妹妹。”
朱澜停住:“大哥哥。”
朱继业一脸凝重走过来:“五妹妹,刚要去找你,恰好在此遇到。”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朱继业是朱湘的大儿子,一直在书院念书,准备参加春闱。他比朱澜大四岁,坚持不成亲,说要功成名就才娶妻,就凭这一点,他在京城读书圈小有名气,号称朱才子。
朱澜见他的次数不多,后来她到了李家,更加见不到朱继业。
“五妹妹,三妹大好年华,怎么能在牢里渡过?五妹妹如此狠心,难道就忘了昔日姐妹之情?”
朱澜:“……”
“五妹妹,你素来乖巧,又是公主的继女,你身份不一般。你去公堂敲鼓撤诉,就说你看错了,不是三妹纵火,而是在那里烤火玩耍。你为了泄恨,才说三妹纵火。”
这个大哥哥是个书呆子,他这么说,一定是大伯母教的他。
朱澜凉凉说道:“是么?大哥哥,你要知道,如果撤诉,大理寺要追究我诬告之罪。到时候入狱的就是我。”
朱继业着急:“五妹妹,你如何不懂?你是公主继女,又是李公的外孙女,大理寺卿不会把你怎么着,顶多打你五十板子而已。”
朱澜一下子抬高了嗓门:“五十板子?我说不定会送命。大哥哥,你考虑过我没有?你妹妹是条人命,我就不是?”
朱继业逼近一步,他乞求一样看着朱澜:“五妹妹,你那是说不定,而三妹失去的却是一年的大好青春啊。”
他面色赤红,显然非常激动。
朱澜的手就很痒,非常想揍人。然而此处紧邻衙门,她并不想惹事:“大哥哥,走,咱们去那边胡同里说话。”
朱继业以为朱澜动心了:“五妹妹,你听我说。三妹在牢里吃苦,我心担忧。你是做小的,也应心疼你三姐。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啊”
朱澜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朱继业捂住肚子惨叫:“朱澜,你干什么?你打我?”
朱澜怒道:“打的就是你。”
说完,抡起粉拳风火轮一样打过来。
朱继业抱着脑袋往胡同里头奔:“朱澜,你不敬长者”
朱澜飞起一脚,踹在朱继业屁股上,朱继业往前一个踉跄,一下跪在地上,手掌磨掉一层皮,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