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铎铎何时见过如此瑰丽壮观的景象。
在草原之中,不是一片枯黄,就是翠绿。
除了草场还是草场,突兀的山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每年到头来迎来的只有雪白茫茫。
像如此恢宏壮观的金黄,他从未见过。
听右贤王说,那南下朝廷日落之后,城内灯火通明,火树银花不夜天。
远处看去,好似夜间点缀的地上群星。
应该与此前的场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近了越来越近了。
最前面的异族士卒手持刀盾,盾牌之上倒挂着生锈的倒刺。
乍一眼看去,和生长在干涸地脉的铁荆棘一般无二。
手持着弯刀,弯刀上面寒光凌冽。
眼神看向那片蔓延而来的金黄,在苍茫的境界号角声中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喝!”
五百步!
三百步!
一百步!
“杀!”
迎接这些人的,只有短暂且清冷的一声杀字。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养起来的弯刀撞向那佩戴着明光甲的天兵天将!
沉默肃杀的风卷起血腥气味飘向远方!
狼藉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操场变成了屠夫的失乐园。
生死在陨灭,士卒在嘶吼。
残肢断臂被无情的抛在地面上,而后践踏进入泥土之中。
整个排布有序的阵容一时间被贯穿到底!
而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只是提起手中的刀枪,看了一眼囤积在最后面,试图一锤定音的铁骨多。
那白马银枪的主将出了一声清脆的嗤笑声。
随后便毅然决然的撞穿了被东胡人誉为行走的钢铁堡垒的铁骨多!
黄昏下,残阳如血。
原野上,生灵涂炭。
右贤王部,右贤王费阳谷眼神漫无目的的看着眼前的帐篷残骸。
内心之中更是不断涌现出一波又一波的惊寒。
他的五指开始麻,冷。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他身上插了一千根针,这一千根针正在不断地流血。
这种感觉,令他坐立难安。
一个长生天的祭司,代长生天宣旨的存在。
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右贤王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很多,但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驻足在原地几乎一刻钟,右贤王才呼出一口浊气,扭转脖子,看向身边的副官。
“将这件消息八百里加急,传给单于王庭,另一封传递给长生天。”
“是!”
右贤王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强忍住心中得恐惧。
那祭司死的太过匪夷所思,他害怕,能够在自己的地盘内,杀死一位长生天,手段诡异玄奇的弟子。
那么杀掉他,也不过是更加小菜一碟。
或许杀死祭司的那人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