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几个孩子下山后没有出现和吕警官他们一样的症状,你要是说那神婆是真的有点本事的,我是不信的。”
他和爷爷走山南北这么多年,十分了解现在玄学界人才的败落,更别说这里藏着一只大邪妖。若刑警们的情况和这邪妖有关,自问自己,连他也没把握能祛除邪妖的法术,别说一个名不经传的“神婆”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在这家人身后,看看能不能捉出幕后的邪妖。
“还有一点。”宿淮沉声道。
陆霜白:“什么?”
宿淮目视前方,漆黑的瞳孔竖起,隐隐泛着金色的幽光,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严肃。
顺着宿淮的视线,陆霜白只见李想的儿子李志也从屋里出来,他双手各拿一只大编织袋,装上了一辆破旧的黑色面包车,又返回到屋内搬东西。
随着对方身影消失,陆霜白耳边炸起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只听宿淮沉声道:“李龙和李志已经死了。”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一到下午,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人没带伞没雨披,赶着浑身淋透前回了宾馆。
宾馆大厅闹闹哄哄,里里外外好几圈人争论不休。几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其中,争得面红耳赤。
“抓住这个女的带回去!”
“我管你是谁,我们是这边的民警,得听我们的!”
“金丰扬!你还想不想在这混了!”
……
金丰扬一掌拍开前来攥住他衣领的手,双臂大张将李南挡在身后,急得满头大汗,看向一旁大吼道:“崔哥,你没事吧?”
崔岩被两三个民警夹持着,反手背在身后,手腕一扭动,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从手筋传来,顿时让他失了力气。
下午突然下起了雨,他和金丰扬刚好在附近,于是便回酒店拿伞,无意中发现这个名叫“李南”的人类之前见过桑蛮,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这些警察就来了,说他和金丰扬两人盗窃警局内部资料,要带回派出所调查。
而李南的罪行更是莫名其妙,说她来酒店非法卖y,交易对象就是他们两个。
金丰扬力争:“你们这是胡说八道,放了我们!”
“胡说八道?”其中一个民警冷哼一声,“她要不是来找你们俩,那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来酒店干嘛?”
“那不是李筱雨的闺女儿吗,听说快要结婚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孤儿寡母的,娘又死的早,估计没教好吧。”
“啧啧啧,为了点钱,真不知廉耻。”
……
带有指向性的话让众人准确的理解了话中的歧意,李南躲在小民警身后,双手紧握成拳,面色煞白。
这些人……口说无凭,凭什么随意侮辱她妈妈?
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热烈的探讨,一番推搡下,一声惨叫让众人的议论戛然而止。
“你他妈的——放开我!”
宿淮一手拿捏住牵制着崔岩的民警,毫不留情地拖着手臂将人扔向一边,伴随着一道轻得完全可以忽略的“嘎达”一声,民警手臂脱臼。与此同时,一张灰黑色的符纸从他的衣袖里掉出,飘落在地。
视线没有落在这符纸上半眼,宿淮长腿向前一迈,右脚准确踩住符纸压在脚底,淡然的眼神清冷得像是外头深秋的雨。
明明没说一句话,只是光站在那儿,周身气势足以震慑周围一圈人,偌大的酒店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陆霜白在宿淮动手那瞬间扶起瘫软的崔岩,奈何崔岩块头太大,妖身颇重,没把人拉起来,他倒是一个踉跄。
“怎么样,没事吧?”
“手……”
崔岩气息虚弱,两手垂在两侧,颤抖不已。手腕上的动脉清晰可见,却不是常见的青色或者蓝色,而是诡异的黑色,像一面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一直向上蔓延。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陆霜白并不敢轻举妄动。
身旁有人递过来崔岩被摔烂的手机,是那个被李想拦在路上的女孩。
女孩面色煞白,但是眼中却不见丝毫慌张,见陆霜白看向他,还镇定地点头致意。
金丰扬跑过来解释道:“她是李南,来酒店找你们的朋友,叫什么桑、桑蛮?我和崔哥回来的时候听到她在问前台,崔哥找她问话,接着俩人说了没几句,这几个民警就来了。”
帮着陆霜白将崔岩平躺在地板上,金丰扬继续说道:“崔哥当时想打电话给你们,但是手机被领头的那个民警抢走摔烂了。”
金丰扬扬了扬下巴示意,正是那个和宿淮叫嚣的老民警。
“你这是袭警,妨碍公务懂不懂!”老民警音量拔得老高,“我有权利将你们这几个人拘留!”
“谁给你的权利。”宿淮神色一凛,“宁江警局请我们来调查,你们倒好,试图给我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那我是否可以怀疑你们在案件中动了手脚所以做贼心虚?”
“胡说八道!是你们在镇上鬼鬼祟祟的,还让金丰扬这小子调取了村民的信息挨家挨户地查,谁知道你们打着什么算盘!”
“对,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们有义务保护大家的安全!”
“我们没有接到上头的通知,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的。我们镇子安全得很,哪有什么大案子要查。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
这个带头的老民警在合莲镇出生长大,做了几十年的民警。他的脸早被这里的家家户户熟悉,相比于“从宁江来的警察”,这里的居民肯定对于熟人更加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