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悦他,也知道你私放神果下凡为人陪伴他。
可是你忘了千年前就是因为他和魔尊重楼切磋而误了时机,让那魔族人大举进犯天界吗?
那场战争死了多少仙家你知道吗?若不是他天界又怎会遭受前后两次无妄之灾?
要不是为了名誉着想,我早就杀了他了,一个与魔族有勾结的将军,他的衷心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字字入耳,夕瑶也是愣住了,千年前的大战自己都不曾在场,可光是听天帝说着,她也是能想出那惨烈的景象来,顿时打了个冷颤。
“这得确实飞蓬的过失,而且我也有责任,可是天帝陛下,重楼他终究是不同的。
还有寒水,我们完全可以签订两界友好契约不是吗?
天地之间,生而为人,善良心怀天下者成神成仙,坏事做尽者堕魔,可不也是有身处淤泥而出尘者吗?
为什么就不能试试呢,或许三界真的可以共存。”
夕瑶不曾忘过,自己是因为广游天下医治百姓而攒下的功德,在死后被宣上的凌霄宝殿。
“夕瑶啊夕瑶,你还是那般单纯啊,罢了罢了,反正今日我都要命丧于此了,与你再争论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天帝何曾不知呢?可是这做起来也是有重重的困难。
滴落在地的血早已凝结,金白色的衣摆缓缓涌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来。
一路蜿蜒而上火红的赤舌渐渐将天帝吞没。
月池听着剑掉在地上这才将它捡起,恢复原样后戴在了自己的髻上。
夕瑶愣愣的,还没回神,呆呆的看着天帝消失的地方,就连飞蓬叫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夕瑶。”
一声低唤,夕瑶终是回过了神,看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笑的虚弱的爱人,她也是泪如泉涌。
心中的酸涩一并迸,将她吞没,心中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夕瑶紧紧的抱着飞蓬,眼泪一颗颗的砸在了他赤裸的臂弯里。
“飞蓬,你终于回来了,天帝他殁了。”
飞蓬眼眶也红了起来,不过仅仅是为了夕瑶。
宽厚的手掌轻轻抚在夕瑶单薄的脊背上,语气里带着的是无尽的疼惜。
“夕瑶,终归我还是在你身边的,别怕。”
飞蓬其实醒的要早一点,他们说的话,飞蓬也是听到了,对于天帝的死亡,他比起伤心更多的却是喜悦。
作为天界守将听从天帝无可厚非,可是他在位的所作所为却是让飞蓬不太认同。
天界里尸位素餐的人何其之多啊,可多的还是与天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真要仔细查下去,恐怕第一个被革职打下凡间的就是天帝了。
死了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趁着天界混乱的时候卸职了,与其在不知前路的天界卖命,还不如带着夕瑶,潇潇洒洒的去过一次。
见他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样,月池也是没有多待,关上门就在天界逛了起来。
如今自己的任务也是要完成了,三界安宁不说,就连后患她都解决了。
其余的时间,自然也就归自己了,坐在汉白玉栏杆上,月池捋着自己的秀,也是不由得转头在池塘里欣赏起了自己的倒影来。
一说起来,她似乎在这里没有动过心啊,连欲望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心的缘故。
把手放在胸膛,里面安安静静,像是一汪古潭没有丝毫的涟漪泛起。
魔界—————————
重楼呆呆的看着池塘已经很久了,溪风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才忐忑的来到了重楼身边。
“魔尊,你在这里已经看了好久了,风大伤身不如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