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清辞退开了之后,贺翊的鼻血却是当即就落在了地上。
谢屿池微怔,“怎么就流鼻血了?”
为了摘出自己的罪行,江清辞当机立断,恶人先告状起来:“我只是让他帮忙整理衣服,他就流鼻血了。”
一边说着,江清辞又想到手中的烫手山芋,他实在恨不得立刻就把它随便丢在哪里得了,可谢屿池堵在门口,他根本出不去。
但所幸的是,听到他的话,谢屿池顿时便担忧地皱起眉,终于离开了门前,“流这么多鼻血,我帮你用冷水拧一条毛巾……”
江清辞眼中一亮,谢屿池前脚刚走,他立刻就钻出了卧室,找了个垃圾桶把手里的东西就丢了进去。
怕被看到,他还很浪费地抽了几张纸,盖住那罪恶的白色小裤子。
等他回到卧室,谢屿池已经为贺翊拧了一条冷毛巾,递给贺翊。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自如地转头看向江清辞,并没有问江清辞去做什么了,只是轻叹一声,像是责怪不懂事的孩子般,用柔和的声音轻声道:“阿辞,贺翊是伤者,你有什么事,找我帮忙就好了,不用麻烦别人。”
“像叠衣服这种小事,”谢屿池捡起被江清辞丢在地上的衣服,顺手就折了起来,“我帮你做就好了。”
“噢。”反正都是麻烦别人,江清辞当然没有意见。
只因为流着鼻血,被迫沉默的贺翊,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自己像是又被排除在外了一般,心情竟是渐渐烦闷了起来。
他那双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清辞。
然而刚才还蓄意将贴身衣物丢到他脸上的少年,此时却是看也不看他了。
不是喜欢勾引他吗?
怎么谢屿池一回来。
就不敢勾引了?
……
夜里,江清辞倒在卧室的床上,已经沉沉睡去,规律的细微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内轻轻起伏。
而在帘子的另一侧,一道身影,却是静静地掀开了被子,悄无声息穿过帘子,止住脚步垂头看了一会床上正安宁睡着的江清辞,随后拧开门把手走出了卧室。
夜已经很深了,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也陷入了睡眠。
谢屿池站在客厅中,冷静地逡巡了屋里一圈,最后朝着客厅的垃圾桶走了过去。
如果江清辞还醒着,一定会惊恐地发现,那个垃圾桶,是他白天扔小裤子的垃圾桶。
江清辞自以为藏得很好,却殊不知他偷偷溜出卧室的动作,全都被谢屿池收在了眼里,除此之外,谢屿池还发现,江清辞离开卧室时,手上还捏着什么东西,再回来时,手上却已空无一物,之后在客厅里,又总是避开客厅的垃圾桶。
谢屿池打开了垃圾桶。
首先入目的,是欲盖弥彰般铺在表面的面巾纸。
他伸手进去,轻轻掀开了面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