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决定这两天少吃点儿。一天三顿改成一天两顿,反正也不出去也不用干活,消耗不了多少体力。
当天晚上,宫晓咏端着一碗蛋炒饭在一楼的大门口坐着,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自己这一分地的院子要不要弄点儿种子种上。反正也没有春夏秋冬的区别,有太阳又有月亮的,应该能有收成。至少在下一次进空间躲避的时候,不用连根大葱都得即换点来买。
吃着吃着,耳边突然想起说话的声音,不用问,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自从火灾之后,宫晓咏发现自己可以在空间里用“脑内”的形式看到查看到外面的情形,他就运用这是十天的时间将这个功能运用到熟练了。所以念头一闪,立刻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说话的人是平日里跟自己走得最近的两个小太监。
小果子:“你说小咏子咋就找不到了呢?”
小冬子:“谁知道啊!不过肯定没死就是了。那个江品不是都招了,他放火之后看到小咏子了。唉,多好一个人啊,咋就摊上这事儿了。”
小果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把小咏子给弄走了,然后……”
小冬子:“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这嘴就是没个把门的,明儿还得起大泡!”
小果子:“我这不也是心疼小咏子么。”
小冬子:“你还能有王爷心疼?听说王爷都好几天没好好用膳了。这几天审问江品的时候,就差把刑部九九八十一套刑法都用上了。”
小果子:“唉!咱们这些奴才啊,就是命贱。有人惦记没人惦记到头来都是一个样。算了不说了,赶紧把这点儿焦木头搬走,看着我就心惊肉跳的。”
两个人的话说得宫晓咏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又翻腾了起来。
原来自己在这里不是一个真正的过客,至少不会像一阵风一样吹过而没有痕迹。安遥王……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在哪里吧?又或者,他们口中的严刑逼供仅仅是为了要把淑妃供出来?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种即便自己消失了也还有人会记得的感觉真的挺好。那么上辈子那些人呢?邻居、“亲人”、同学,还有游戏上那些朋友。他们又会不会还记得自己的存在呢?
晃了晃脑袋,宫晓咏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水温让他的心情跟着舒缓了不少。果然不能老是窝在一个地方,就算经济上没什么缺乏,精神上也会抽筋的。
夜幕来临,已经搭好了框架的新房屋看起来仍旧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午夜时分,他选择离开了空间。院子里的人都已经熟睡了,他甚至都能听到有人的呼噜声。
顺着墙根,他快速地挪到了院儿门口。此时外面刚好有一队巡逻经过,听到脚步声,他又立刻回到了空间。
就这样以此反复。三个小时,实际上也没有走出多远。庆幸的是,他已经离开了打扫处的范围,目前正在朝着前宫的西门方向努力着。他已经做好了策划,西门是走水车的,每天半夜都会有水车进出。这些水是从京西天泉岭上打来的,专供后宫的主子们饮茶之用。据说天泉岭上有九九八十一个泉眼,每一个泉眼出来的泉水口味都有些许不同。而不同的茶又要用不同的泉水来泡,所以每天都有精挑细选过的二十个泉眼的水被送进来,又要有二十个空桶被送出去。他就想趁此机会,钻进空桶当中。但今天是不行了,距离西门,距离还很遥远。而白天他是注定不敢出来走动的。
临睡前喝了一杯薰衣草花茶,这一宿的觉他自觉得睡得还不错。就是在梦里抄起了锅铲,美美地在灶边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饭桌边上好像有很多人,但他隐约能记清的,似乎只有安遥王和杨公公。似乎也有木祥和小五子他们,但醒了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
足足用了三天,他才真正到了西门附近。眼看着西门外黑漆漆的瞧不见远处,他是又向往又有些紧张。虽然穿越来之后也在宫外生活了半年,但那半年,除了在“家”里被后妈和“后爹”奴役干这个干那个之外,他几乎就没出过自家的院子。那一次逃家也没能跑出两里地就被逮回去了,完全连外面啥样都没瞧准。
水车在固定的时间如期而至了。每天的操作步骤都是这样的。装满了新泉水的车先进,在西宫门口有一个院落里把水放下,然后推车的人再把早就预备好的空桶车运走。宫里的太监除非是特殊工作,比如采办处什么的才有几个腰牌可以出去,否则是绝对不能离开皇宫一步的。所以运泉水来的人不是太监,他们是不能再往里进的,而太监也只能把空桶送到门口。
趁着那群人抬水之际,宫晓咏偷偷地钻进了一个空桶。他知道空桶得有人检查,所以进去之后立刻就进了空间。等检查好了之后盖上盖子,他这才赶紧从空间里出来。不然就又停留在原地了。
听着外面马车的声响和两个送水人的小声交谈,宫晓咏紧张地判断着自己现在是到什么地方了。直到听其中一个送水人说要在胡同口的大树边小解一下,他这才赶紧进了空间。盘算了一下出来的时间和敢“随地方便”的情况,这里绝对已经离开皇宫有一定的距离了。而且也肯定不是大臣们居住的附近。
车子开走了。宫晓咏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摔得腚疼。尽管他已经有了准备,可奈何“功夫”不行。“出宫,可真特么的不容易啊!好在小爷有作弊器!”
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幸亏进宫前“家”里给带了两套衣服,他现在不至于还穿着太监服出来那么扎眼。在宫里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也攒了些小钱,一时半会儿是饿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