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他的人生里只剩下绝望,睁开眼除了疼便是疼。
他的日子里全是严跃无休止的折辱、谩骂与殴打。
“喝呀!嫂子!”冉春荣冲他嚷道,“不喝我就让严越喝了啊!上次在酒吧就让你逃过一次了。”
“够了!”严越终于是没法忍下这出闹剧,他夺过沈曦云手上的香槟,像是故意的,在接手的那一刻杯子竟从指间滑过。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严越很少有时间能和沈曦云独处。
上一次严越听见他道歉还是回老房子找禁药时,那时沈曦云一边道歉,一边向他求解脱的机会。
而现在,这种刺耳的话再一次冒了出来。
严越愤怒了。
“嫂子,没事的。”冉春荣好像很喜欢瞧沈曦云这幅胆怯的模样,见他如此自责,像个好人一般的安慰,“嫂子多喝一杯就行了。”
“这点事都做不好。”严越叱他,“也不知道养你做什么的。”
沈曦云闻言猛然抬头。
他好似回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严越从医院接回他,带他去酒吧坐了一会。
那一会的难熬,足以令他记一辈子。
“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碍眼。”
严越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将人一挥,冉春荣还没送到沈曦云手上的香槟酒就撒了严越一身。
这下,沈曦云更慌了。
他求助的目光还没飘到严越身上,就被凑过来的严承安打断,“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严越,你愣着做什么?你这衣服怎么去老太爷面前见礼?”
“我,我……”沈曦云语无伦次。
他舞着手指,慌慌张张的,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严越扯着他的胳膊,“走啊!”
“我,我们……”沈曦云指了指被甩在身后的客厅,又扯着严越湿透的西服背心道,“不,不是去房间你么?怎么,怎么出来呢?”
“车上有备用的衣物。”
严越走在他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快速消失的背影,沈曦云不得不跟上。
“刚才害怕呢?”
沈曦云听见他这句关切的话,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嗯。”他应了一声。
“我,我因为害怕都忘了你找不到你的房间在哪,需要我带过去,我,我刚才是不是给你丢脸呢?”
“下车时我不是问过你了么?我知道你今天会丢脸的。”
沈曦云这才舒心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但,但没想到是这样。”
“事情闹大了,老太爷那边才会让你跟我待在一起,别丢严家人的脸。老人家都重面子,尤其是在自己的寿宴上,重孙婿被一群小辈刁难,你让他这张脸往哪去搁。”
“可是……”沈曦云干巴巴的说,“以前他也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