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良平在了解到这些后便知道严跃输得不冤,像他们这种肮脏的人,最喜欢看着高处的人跌落神坛。
同样,他们也欣赏底层人向上爬的可笑的努力。
他们生性凉薄,根本不懂那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凭什么拥有他们都不曾有的开心。
明明沈曦云卑贱如此,活该被生活捻灭成泥,为何却是家里的异类。
严跃想要的从不是拥有,而是等鱼儿上钩后,一步步的摧毁它。
这些,都是溥良平从前认知里的沈曦云。
而面前的沈曦云,虽然还是有些呆头呆脑,和从前那个畏畏缩缩,见了人不敢说话,只敢腼腆笑的沈曦云,可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比如,从前的沈曦云是不贪财的,而面前的……
“他知道你爱财如命么?”
沈曦云点了点头。
才一会功夫,他卡里就多了五十万。
耳机那边的先生正在鼓励他真棒。
老实说,他很同情仍旧不明真相的溥良平。
“我……”他按着耳机的提示说,“我穷怕了,先生不给,给吃给穿的,我一直好穷,没有钱,呃,没看见过这么多的钱,兴奋,很,很正常。”
“严越不给你吃的也不给你穿的?”
溥良平扫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某家品牌的定制,他很怀疑。
但是,沈曦云在原生家庭待了这么久都没能被影响到堕落,总不至于一直被严越欺辱还能变异了吧?
“车祸后,他忘记了很多事,才对我好点。”
这句话,他说得很流利。
因为严越没在耳机另一头给提示。
“真失忆了?”
“也没全部失忆吧!只是记得少部分,记不全。”
沈曦云抬着头,抬起头来,像是有些热,他摘了口罩。
直到此刻,溥良平才看清他的脸。
少年正在对自己笑。
溥良平:……
这三年,他也不是没在社交场合见过沈曦云。
少年总是麻木的被严跃推着见这个见那个,若是表现不好,还得被修理一顿。
大概是从结婚第二年开始,严跃带沈曦云出现的机会才少了,像是厌了他,身边带着的男伴换来换去,又恢复了他从前的作息。
“你为什么对我笑?”
听见这话沈曦云笑得更开心了,为了表示尊重,他捂着嘴,偷偷乐着。
但在溥良平眼里,这笑也是很明显的。
“我很好笑么?”
沈曦云摇头。
他总不能说,在后面桌子的同样位置上正坐着他的先生,而先生正搓着食指跟拇指,在提醒他继续要钱吧!
继神经病后,溥良平在他这又有了一个外号,冤种。
“不好笑,就是你的头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