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宛面不改色,似乎并不以为意,她摸了摸已经显怀的小腹,轻笑调侃道:
“沈容华的确是人间绝色,和陛下正相配,这倒是把咱们都比下去了,丽妃,你的封号现在可有点不合适了,照本宫看来,丽字,应该给沈容华才对”。
沈仪宛暗暗为沈清霜拉仇恨,最好是丽妃和沈清霜掐起来,她坐收渔翁之利!
“那可不行,丽字是陛下亲赐给臣妾的,形容女子姿容的字那么多,为何德妃偏要盯着臣妾不放?”
丽妃皮笑肉不笑,翻了个白眼,又娇滴滴的为祁景珩斟酒,
“花好月圆夜,可惜德妃娘娘有孕不能饮酒了,唉,到底是德妃娘娘,以前就是歌不能唱舞不能跳,现在连酒也没法喝了,真没趣儿”。
听丽妃这么一说,沈仪宛只是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眼底隐隐有些骄傲和不屑,
沈仪宛道:“本宫在家时从没学过这些歌舞技艺,娘亲只是教本宫该如何管家,教本宫温书习字,这点倒是比不得丽妃了,哪怕在边境也能有闲工夫请教习师傅练习舞技”,
沈仪宛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歌啊舞啊的,她虽然是庶女,但自小就立志是要做正室夫人的,那些不入流的讨人笑玩意儿,她才不乐意学,
管家算账可比歌舞高贵多了!
这边唇枪舌战阴阳怪气说着话,沈清霜的舞也临近尾声,
她轻盈自如的收放着水袖,双脚起舞旋转,含着浅浅的笑意从每一位妃嫔桌前经过,
嗯……,少了一个……,赵御女应该是出去解酒透气了吧?
随着琴音鼓点渐歇,沈清霜脸上的笑意更盛,美目潋滟,冲祁景珩的方向笑了笑,结束了这支舞。
祁景珩看着沈清霜,出声询问:
“爱妃这件舞衣瞧着倒不像是寻常的绫罗绸缎,似乎是棉布?倒是清雅”,
沈清霜盈盈下拜,轻声回道:“正是,陛下好眼力,臣妾想着舞衣不似寻常衣物,也就跳舞时穿上这么一回就不再穿了,若是拿绫罗绸缎制舞衣,未免有些浪费了”,
沈仪宛一听立马接话:“沈容华说得对,妃嫔不是舞姬,这新做的舞衣也就偶尔才穿上新鲜新鲜,实在是不宜花费过多银钱,丽妃,你今日的舞衣是……”,
丽妃呵了一声,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语气凉凉:
“臣妾这身舞衣是用旧衣服改的,臣妾知道德妃姐姐惯会节省,自然不敢花费银钱裁新舞衣,陛下,您可得好好夸夸德妃呢,瞧瞧今日的席面,可是……,节俭的有些寒酸呢”,
祁景珩闻言一愣,这才认真往下方看了看,果然瞧见末等坐席上只可怜兮兮的摆了盘果子罢了。
贺贵人眼睛转了转,眼底有几分精明,她笑盈盈起身朗声道:
“今夜过节,妾身面前虽仅只有一盘橘子一盘糕,但妾身明白德妃的苦心,这宫里人多,自然是要节俭些好,如今宫里宫外都赞德妃娘娘贤惠持家,不愧是命妇们的典范”,
贺贵人明面上夸赞,暗地里贬,看着好一通夸奖,但实际上是暗暗讽刺德妃为了博得好名声而苛待妃嫔!
要说这些妃嫔们谁不是金枝玉叶养大的?
就连温答应温如燕家里也是个七品官呢,虽是芝麻官,但比起寻常百姓家,那算得上娇生惯养了,
进宫当了娘娘,别管品阶如何,那就是是主子,是皇帝的女人!结果中秋宫宴吃食上如此寒酸,还不如百姓过节时吃得好呢。
偏偏德妃的心腹周嫔是个笨蛋美人,压根没听出来,一味的附和:“德妃娘娘确实有大家之风呢”。
祁景珩微不可察的皱眉看向沈仪宛,沈仪宛赶紧起身行礼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