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渊这半觉,睡得很好。
他的别墅一共两层,却连第二个可以睡的地方都没有。
别说房间了,就连想睡沙都不行。
他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彩色电视机在他的眼里跟几十年前的黑白款没有区别,对娱乐节目也不感兴趣,所以客厅的沙是那种单人的,只能坐着,在上面睡一晚,颈椎病恐怕都要有了。
秦渊的卧室里甚至没有第二床被子。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了那么多年,有才是奇怪了。
但连换洗款都懒得准备,都是直接买新的。
还说厚被子压得不舒服才不想买之类的。
某种程度上,他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所以容缈昨天夜里是和秦渊睡在一张床上的。
这是彼此都不想委屈对方后做出的,莫名默契的决定。
她是挨着他睡的。
单人床的尺寸不大,容缈睡起觉来又不是个安分的主,日常滚来滚去。
最后的姿势,跟八爪鱼似的,抱着他。
她的小腿也搭在他身上,紧紧地环住他。
只是身体接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渊以强大的心理素质,自我催眠了几个小时,前半夜一直睁着眼。
从来没那么精神过。
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睡眠质量却格外好。
以至于容缈起身时的动静,秦渊都感受到了。
他本就睡得浅,容易从睡梦中醒来,但三四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取代了平常的低效。
秦渊的睫毛动了下,可没有睁眼,听着她悉悉索索的动作。
她应该是要走了吧?
其实昨晚就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他当时一边觉得不合规矩,一边又有私心,想要留住她,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说法。
是她主动、愿意留,才住了下来。
她肯定也有事要忙的,走了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强求。
秦渊很难说服自己。
毕竟他的内心,一直在疯狂地叫嚣和乞求,希望她一刻不离地在他身边。
明知不可能,然而对她的渴望,从来都是出理智的。
秦渊明显察觉到。
她的呼吸近了些。
仿佛停在了他的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