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着在游艇上激情澎湃的两人总是很容易擦枪走火,沉秋安还不得不多续订了一天游艇的使用权。好在路云窗海钓的收获颇丰,她便又预约了岛上可以烧烤露营的地方。
&esp;&esp;沉秋安一手搂住路云窗的腰,一手提着装了海鱼的小铁桶,坐在电瓶车后座。租来的代步工具在上升的坡道上开着,略显动力不足,不过慢悠悠的速度很契合午间的海风。
&esp;&esp;过来的时间太早,露营地还没有什么顾客。路云窗去把小铁桶交给露营地的工作人员,帮忙给鱼做预处理,回来就看到沉秋安正一个人在旁边的小树林间忙着什么。
&esp;&esp;“需要我帮忙吗?”路云窗眉梢一挑,欣赏着地上的兵荒马乱。
&esp;&esp;“不用!我刚才又看了遍说明书了!”
&esp;&esp;“好。那我帮你收拾下地上的东西。”
&esp;&esp;最终,因为双人尺寸的吊床还是比较大和重的,选择合适的树也是一门学问,既要量树距,又要考虑树干的粗细,还得需要两个人互相帮助才能弄好。
&esp;&esp;“好了,就是我们好像走得有些远。”
&esp;&esp;“嗯……”沉秋安活动活动腰背和肩膀,又补充,“好累。”
&esp;&esp;“现在才两点过一点,不然我们先睡个午觉?”
&esp;&esp;“好呀好呀。小窗是不是也有点困了?”
&esp;&esp;“……还好。又过了几天,快习惯这边的时间了。”
&esp;&esp;双人吊床虽然大,但是其实也刚好躺下两人。看着路云窗轻松上去,沉秋安也紧跟着往上爬,没想到吊床霎时就摇晃起来,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esp;&esp;“别怕,树是我们自己选的。”
&esp;&esp;“嗯……”有惊无险,她还是爬上去了。
&esp;&esp;“明明是姐姐,怎么比我更像小朋友?”
&esp;&esp;“哼。”被激怒的沉秋安作势要骑在路云窗身上。
&esp;&esp;“……也没有牢固到怎么折腾都可以!”
&esp;&esp;“那你说你才是小朋友,快说。”
&esp;&esp;“……好,我是小朋友,是姐姐的小朋友。”
&esp;&esp;“这还差不多!”
&esp;&esp;午后的阳光收了不少热量,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
&esp;&esp;“睡觉吧?”路云窗感觉眼皮沉重,熟悉的睡意又侵袭而来。
&esp;&esp;“好。那把毯子也盖好。”沉秋安搂着她,陪她陷入沉睡。
&esp;&esp;不知睡了多久,即将醒来的路云窗感觉胸前一片濡湿,下意识觉得是下雨了,便即刻清醒过来,一睁眼,只看到沉秋安紧拥着她,眼里蓄满了泪,看上去委屈极了。
&esp;&esp;“!”这可比下雨了严重多了,“姐姐怎么了?”
&esp;&esp;“……”沉秋安想开口,滚烫的泪珠连成线,先落在了路云窗胸膛。
&esp;&esp;“这是怎么了,姐姐别哭啦。”路云窗帮她拍了拍背。
&esp;&esp;“我……我,做,做噩梦了。”
&esp;&esp;“嗯?什么噩梦,太坏了,让姐姐这么伤心。”
&esp;&esp;“我……我梦到,梦到……”沉秋安说起话来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esp;&esp;“别着急。”路云窗帮她顺着气,“既然是噩梦,不提也罢。
&esp;&esp;“……嗯。”沉秋安挪了挪身子,“抱——”
&esp;&esp;“好。”现在温度变低了些,所以路云窗还是帮两人掖好毯子。
&esp;&esp;“我们结婚,好不好?”过了会儿,沉秋安直接提议。
&esp;&esp;“?!”路云窗自然是情愿的,只是这是什么情况,“好……”
&esp;&esp;“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去吧。”沉秋安得到回答便放心了,又提议。
&esp;&esp;“……”路云窗却有些担心她,试探着发问,“姐姐怎么会这么着急,是……跟刚才的噩梦有关吗?”
&esp;&esp;“嗯。”沉秋安小声应答,眼神却有些逃避。
&esp;&esp;“那……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吗?怎么会从噩梦联系到结婚这件事情上来?”
&esp;&esp;“可以……但是听完以后,小窗也不能反悔。”
&esp;&esp;“怎么可能反悔,我喜欢……我爱姐姐。”路云窗坚定地宣誓。
&esp;&esp;“我还没告诉过小窗我的家庭情况。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小就和爸爸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们住在离海很近的地方,那时候只感觉每天都很开心,可以下海做很多事情。”
&esp;&esp;“再大了一些,就要开始上学,小渔村里就只有一所学校。小学就一个班,大家从一年级上到六年级,似乎是不怎么区别年级的,学科好像也不怎么分……”
&esp;&esp;“总之,很快就到了上中学的年纪,那时候我也渐渐长得高了不少,就是很纤细,像一根豆芽菜。一开始,我是在县里的学校上学的,但没上多久,学校改制不办学了,应该是附近的生源太少,我也差点儿就没有学上了。那时候为了上学,早上得起得特别早,晚上回家也得特别久。但是好像就是不嫌累似的,每天都兴冲冲地走路到县里上学,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用来住校。”
&esp;&esp;“那时候还不知道不能上学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失落而已。也可以把我送到市里去上学,但是那就太远了,必须得住校。爸爸他平时就是打下渔……”
&esp;&esp;“爸爸比我着急多了,他只说读书很重要。家里虽然情况不好,但是应该可以求助。为此,他费了好些劲儿,不打渔了,在县里打点零工供我上学,市里的学校知道我的情况,也给我免除了好多费用,还每个星期发我一百块钱的吃饭补助呢。就这样我也考上了重点高中。“
&esp;&esp;“……听起来不算快乐的故事,但姐姐也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