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秀秀怀里抱着一个毛绒小熊,斜躺着身体已经睡着了。
她的周围摆满了妈妈给她买的新玩具,她在玩具的包围中。
大概这是秀秀在妈妈出国离开她以后的时间里睡得最香甜的一次吧。妈妈的归来自然是孩子最高兴的事儿了,况且,妈妈还给她带回来了那么多好玩的玩具、好吃的食品丶好看的衣物和其它别的东西。
凌姗摘下围裙走到床边,手扶床沿慢慢地俯下身来,开始仔细地端详起自己的宝贝闺女来。
真快呀,这一晃儿,女儿长这么大了。
凌姗心里一阵感慨。
她的目光从女儿那透着粉红色的小脸蛋开始一点点的下移,一直看到她的小脚丫。目光所到之处,那种做母亲的骄傲欣慰和亲情感都在心里不断地产生和升腾。
是呀,小家伙长大了,凌姗当年走的时候秀秀才那么高,嗯…还不到七十厘米吧,而现在这个子应该有米了?
凌姗用右手指轻轻地丈量着秀秀的身长。哟,过一米了。
可不么!再过些天,就是秀秀的六岁生日了。
六岁?!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凌姗感慨着:这就是那个被狠心的父母扔在学校门口对过的小树林坑洼里的那个嗷嗷啼哭的小女孩吗?
凌姗刚要回忆往事,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凌姗,睡觉吧,你做什么呢?”
是丈夫金大雄在里间的寝室里叫她。
“哦,你先睡吧。秀秀这孩子连衣服都没脱衣就睡着了。”凌姗朝着卧室里说。
“哦,那你快一点儿睡吧,一会儿天都亮了。”金大雄的声音再次传来。
凌姗回应了一声,俯下身来,轻轻地给秀秀脱衣服。
金大雄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眼睛正望着天棚在出神。
下午,凌姗回来后所生的事,使金大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胆颤心惊呢。经这么一闹腾,本来夫妻小别新婚之感一下子就飞走啦,没有了。
“她的,这个欠修理的臭娘儿们!"金大雄不禁小声地狠狠骂了一句。
此刻,金大雄似乎有些恨那个女人麻烦,也恨自己太贱:
嗨,下午本就不该听她的话,带她回家里来干嘛!
金大雄心里清楚的很:他的那个咪咪虽然漂亮,妖艳,有钱,但从做女人的本质方面,是没法和凌姗相比的,她们根本不是一类人。所以,当金大雄今天又开始面对自己面前的凌姗时,他真的从灵魂深处出一种汗颜和惭愧感。
自己出轨咪咪,纵然有诸多理由,但无论如何也必竟是对凌姗的背叛,一定是自已不应该有的过错。
咪咪不行,不行,她没法和家里的这个女人相比!悠然间,金大雄的脑海里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
那么怎么办?
金大雄突然感到,咪咪这女人现在就是他生活中的一大麻烦。
怎么办,怎么办?
结束与她的这种情人关系么?金大雄幻想,那该是多么轻松的生活啊?
可能行么?自己说出这话,会是什么后果呢?她会答应么?会不会借此疯狂地报复我呢?比如自杀要挟…比如逼着我还钱?比如收回公司?
一个又一个设想使金大雄终于推翻了离开咪咪的设想和勇气。
金大雄太了解咪味了。更重要的是,咪咪会点住他的死穴,使他一夜之间重新成一个负债累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啊。
不行,千万不能走这一步。
不能。
金大雄在自问自答地否定着自己。
事实也正是如此。金大雄想,起码目前还真不能没有咪咪。没有了她,他就没有了赚钱的路子和保证啊。…钱哪,钱,我需要钱。没有钱,我怎么去给秀秀治眼睛啊?
秀秀马上六岁了,是该要上学啦,可眼睛不治怎么上学?难道要她去盲校么?难道让孩子在黑暗中度过一生么?这对孩子太不公平了…
按金大雄的逻辑,从某种角度分析,他觉得起码现在,还真的离不开咪咪这个女人。
那么你想怎么办?金大雄又反问自己。因为咪咪已经明确表示让自己上位,要金大雄离开凌姗和她结婚!
这当然不行,也肯定不行。
但金大雄也知道,咪咪这个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的主儿,今儿下午的事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例证,她真的会上门破马张飞地找凌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到时侯可就麻烦大了,他又该怎么办?凭凌姗的性格,她能忍下么?
金大雄想着想着,仿佛事情真的生了,心里不禁一阵心跳加,连血压都升高了,脑袋也随即起胀痛来。
金大雄索性伸手从床头柜上取过烟来,抽出一支点燃了,斜倚在床头上吸着,试图缓解自己。可不知为什么这招一点都不灵,脑袋里的胡乱思绪马上就接了上来:
是啊:论做老婆当妻子,那凌姗是绝对合格并很优秀的,她是女人中最好的那种;而论做情人,咪咪也应该是情人中的头牌:她很懂得男人的喜好与需求,她会使自己享受到生理上从未有过的那种最大的满足;她是男人床上梦想中的那种沾上边就放不下的那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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