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夕哪能受得了别人拿了这样的语气求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说:“自己找。”
“你!”男人一滞,忽的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而昏厥了过去。
倾城听着一声轻响,知道男人昏迷,赶紧上前查看,洛颜夕无奈的站起身来也在他四周寻找起药瓶来,最后手指触及一点冰凉时急忙将瓶子捡起,打开瓶塞之后取了一粒药丸摸着男人的嘴唇将他的牙关打开然后把药塞了进去,想了想掰着他的颚骨活动了几下,却不知他咽下去了没有。
洛颜夕随后又摸了摸随身备用的水袋然后打开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又贴上男人的嘴唇将水灌进他的嘴里,感觉到他的喉结动了动于是擦了一把嘴说:“便宜你了,臭小子,说不定这是姑奶奶的初吻。”
倾城被她的言行彻底震慑到,所幸黑暗里没人能看到自己羞红的脸,她急忙拉开那胡说八道的洛颜夕说:“女孩子家的名节很重要,在那男人没意识到什么之前赶紧离远点。”
洛颜夕嘿嘿笑了两声,说:“若他长得帅,我还准备让他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恩情呢,不过呢,看这病痨子的样怕不会好看到哪去,兴许面如枯槁,骨肉如柴呢。”
那药丸显然是见效很快,男人慢慢醒了过来轻咳了几下然后冷哼了一声,道:“当真不知廉耻。”说完,竟像是厌恶至极而拼命擦起了自己的嘴唇一样。
原来他知道啊。洛颜夕面色一变,愤怒地说:“明明是我吃亏好不好,别整的好像我揩你的油,让你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一样。”
男人没有吱声,拼命擦了擦嘴吐了几下之后重新睡下,完全没有搭理那个“救命恩人”,使得洛颜夕一脸无奈地笑了几声,然后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忘恩负义。”
第二日的时候,狱卒低三下四的打开了牢门,说:“对不住,玉少爷,老爷昨儿不知道您的身份哪,真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小姐说了,您哪是调戏她啊,根本就是见有人对她图谋不轨而出手相救的,谁知我们小姐对您那是一见倾心,为了留住你这才编了瞎话啊,您可以出去了,改日我们老爷定然登门谢罪,还希望这一次,您大人有大量,能不和县令大人计较哪。”
男人甩了一下袍子站起身来,显然是极度的不悦,只是他忽地一百八十度转弯一般,对狱卒柔声说道:“不碍事,误会解除了就好,如此,玉某先告退了。”
“唉,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啊,走好啊,玉少爷。”那狱卒狗腿子的说着,又将牢门锁紧,然后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幸好得罪的是他,不然换做别人麻烦就大了。”
“喂,那是什么人啊?”洛颜夕见那人如此嚣张的离去,竟是连那县官都忌惮三分不免好奇地询问道。
“算你走运,竟是和玉公子关了一宿,这天底下可是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不到的,那风度,那胸襟,那满腹的才情,嘿,连我这大老爷们都仰慕已久呢。”狱卒说了一句就大步离去,留下洛颜夕一脸的好笑。
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到男女通杀呢?而且说什么风度,看他那自以为是加重度洁癖的样子,怕那外表都是装出来的吧。
“喂,牢头,麻烦你通报县令一声,我其实是大理派来明国进献给皇上的秀女,知道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是皇上这几日微服私游,昨儿个遇上了,这才赏了我两锭元宝,你若是不信啊大可以问问上头。”洛颜夕急忙半真半假地喊住了狱卒,如此关下去怕是得害了关节痛才是。
“有这事?”那男人挑了挑眉,显然不信,正欲走出大牢却听县令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道:“昨儿那两名女犯呢,赶紧带出来,不得了了,这几日城里张贴了告示,说是大理对明进献的秀女少了一名,瞧那画像就是里面那女人呢。赶紧放了,这两天真是时运不济,怎么老是抓回一些得罪不起的人物啊。”
“啊?”那狱卒惊叹了一声急忙返回身来开门,顺便换了一副态度说:“对不住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白长这对狗眼了,您是要入宫的贵人,这千金之躯可算是受到委屈了,呜呜,小的实在该死。”
洛颜夕可没玉公子那般的好演技,一个不爽直接将那狱卒踢了个腿朝天,接着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说:“走着,倾城。”
“哎,是。”倾城急忙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阴暗的牢狱,两人一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俱是舒坦的伸了伸腰,说:“还是这样好啊。”
☆、龙长眠帝梦何堪
来到大堂上之后,洛颜夕瞧着门口的方向正有一身材颀长的男人被人扶上了马车,想必就是那在牢狱里陪自己共度了一晚的臭男人。虽是没看到正面,但是那一头如缎般乌黑的秀发和那一身不染尘埃的雪色袍子倒是衬得他只一个背影已是惊为天人。
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稍稍侧了侧脸却也没有回头,因为洁癖打开了车夫准备扶住自己的手,轻轻一跃自己上了马车。
“玉公子,您走好。”那县令追上去趋炎附势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人家一路走远了才返回身来,发现洛颜夕和倾城看向自己时一脸的鄙夷正了正神色说:“下官冒犯了姑娘,这就派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自个儿会走。”洛颜夕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牵过了倾城的小手就迈了出去,却见迎面走来了明雨辰,虽是笑得一脸春风般柔软,但是他周围的几名侍卫却个个面色凶残,还不等洛颜夕开口已是将她围在了中间,领头的问道:“明明是嫁给吾皇的秀女却为何要私逃?你可知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