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曹李两家人就赶来了。为了宝贝,一伙人就窝在彪哥家不远处桥洞里。
急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黑夜的宁静,夜猫子轻巧得跳到房顶上,而后卧趴那儿看热闹。
彪哥与李山互看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彪哥等人要逃,说明他们现如今情况也不大好。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强抢了宝贝,也不必怕他们报复。
只怕没几日这三人也得蹲大牢了。
想到这儿,李山只觉痛快解恨。又见这三人跑路连老婆孩子都不带,越发不齿他们品行。
不过是几个眼神交流,接下来两波人就伙拼成一团。
到底曹李两家人多势众,彪哥三人再狠毒也敌不过他们。眼瞅着东西即将被夺走,彪哥心一狠,随着“砰”得一声Qiang响,附近沉睡的居民一个哆嗦惊醒过来,紧接着就听窗外传着“杀人啦”的尖叫声,再之后又是几声枪响。
大伙披衣穿鞋匆匆出门。
在手电筒微晃的光线下,就见几个汉子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嗷嗷叫。再往前看,一个年纪大的男人抱着一壮汉死不撒手。那壮汉的枪里怕是没了子弹,只能拿枪背对着老汉头颈猛锤。
彪哥看着围过来的人群,实在是焦急如焚。曹老头腹部虽中了一Qiang,却死活不松手。他已经存了拿自己性命换儿孙康庄大道的心思。
随着人群的聚拢,彪哥等人还妄图逃开。
然而货车司机见形势不好早已逃走了。
“妈呀,地上都是什么?”
争夺中,一个包裹已被打开,散了一地的珍珠玉环。大伙儿吓了一跳,而后立即去附近报警。
伤者送医,余者则被拷去了派出所问话。
之后如何狗咬狗,如何发疯发狂,这些自然与李苏无关。
今日,正是李苏认干亲的大喜日子。
如今是新时代,自是简化了诸多繁文缛节。不过互相送礼的习俗倒没变。周晔掏出个锦盒给李苏,见她一副纠结的模样,就笑道:“放心,不是玉镯。”
虽非玉镯,却也是份大礼。
不是别的,正是他家收回来的小洋楼。李苏仍不肯要,周晔却笑道:“这房子于我可是个大麻烦,里头住的人死活不肯搬走。你若是有本事将他们请离,屋子就归你了。”接着又可怜兮兮道:“我一个孤寡老头子可敌不过一群人。”
几番劝说下,李苏自觉厚着脸皮收了礼。
周老爷子扫了眼房证位置,瞬间知晓周晔的心思。
地段面积开个私人酒楼正合适。
正如周老爷子想得那般,李苏考察完小洋楼后也准备开个私人餐馆。也正如干爹周晔所言,里头住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李苏不过是上门看了眼,就差被人拿刀怼在面上。当年私人房产充公后分给贫困人家暂住,好好的洋楼其实也被霍霍得不成样子,甚至主体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墙体地面更是不能看。
“我可告诉你,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撵我们走,没门。”一穿着补丁的婆子扯着一溜孙子孙女发狠发怒。实没办法,若是被人撵了出去,他们一家老小得露宿街头了。
不时听着风声的另外三户人家也从隔壁匆匆赶来,一大串人围着李苏,倒也的确有些吓人。
这帮人围在一块儿就一个意思,要屋子没有,要命一条。
待晚间严猛知晓李苏只身前去看房后,急道:“苏苏,收房子这事儿不急。你是不知道,这城里因为收房已经闹了十几起矛盾,还有人为此受伤住院。”
“没,我又不强制撵人,不会起冲突的。”今日那帮人虽在自个儿面前逞凶,到底没敢直接上手。
李苏两辈子都是贫苦人家出生,也做不来强拆强撵的事儿。
虽说房子属于自个儿了,可后面安置问题也得与相关单位商谈解决。总不能自个儿拿了房子就撵人,然后让人家男女老少露宿街头。
李苏两辈子为人,心底总归是偏软偏柔的。她又道:“房子问题慢慢再说,我今日主要去打探打探那几家人如何。只是没想到他们耳目也灵光。”
“不管如何,要去也得让我陪着。”严猛实在不敢让李苏冒险。严猛跑车多年,见识到的恶人海了去了,尤其是些穷人,饭都要吃不上了,谁还顾得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