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除了去方便,一上午谢菱君基本就没出过屋,整个军部就她和灯儿两个女人,也不好随意乱溜达。
几个人都待在丁仲言房间里,默默听他们几个说话。
丁叔懿给丁仲言换了药:“你现在怎么打算,还是不现身?”
丁仲言半倚在床边,看清他的嘴形后,垂下眼继续把玩着谢菱君的手指:“肯定是不能出去啊,在赵乐志的眼中,我得被炸个好歹了。”
“昨晚他是亲眼目睹炸弹在我身边炸开,我倒地了,他才离开的。”
想到了什么,他冷哼一声:“他以为装成土匪劫道,我就不知道是他了?哼,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他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透着慵懒:“做戏就要做全套。”抬了抬下巴,让他们看窗外那些捧着“带血”纱布,不停走进走出的人。
丁仲言凤眸微闪,半眯起意味深长道:“他能这么快得着消息,没人给他送信可能吗?我总得把这蛀虫一块揪出来还给他才是。”
“怎么能就便宜这老小子。”说完,他轻蔑地嗤了声。
谢菱君听着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才知道昨晚有多危险,要不是秦希珩及时带来人,丁仲言说不定比这伤得重多了。
当然不排除他以身犯险,光是这样想,她都要气死了,瞪着这人的头顶扫了两眼,一把将手抽了回来。
丁仲言玩得正高兴,手心一松,他疑惑抬眸,只得着两个白眼…
同时旁边还有两道看笑话的嘲讽笑声,他没理会,看着女人问:“怎么了?”
“咚咚…”
说话和敲门声一块响起,谢菱君推开他,坐正了身子。
“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灯儿走进来,谢菱君看见是她,松了口气。
她站在门口,先扫看屋里几人,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谢菱君身上。
谢菱君问:“什么事?”
灯儿:“督军夫人来了,说是听说司令受了伤,过来探望。”
这话一出,几人表情都变得莫名,你看我我看你。
秦希珩哼笑:“什么探望,分明就是打探消息真假来了。”他觑了眼床上的男人,啧啧摇头:“哎呀,想你死的人可真不少啊。”
丁仲言不惯着他,回嘴:“这里边也有你吧?”
丁叔懿没插话,问灯儿:“不是吩咐过,不让人探病吗,没告诉她?”
灯儿惴惴道:“说了,可督军夫人…铁了心要进来,姿态摆的足,话里话外都是司令在吉州地界受了伤,她作为督军夫人不来不合适。”
“她人呢?”丁仲言问。
“在会客厅。”
秦希珩不以为意:“让人把她弄出去不就得了?”不看身份面子赶人的事,万会堂干得不少,他是混江湖的,所以还真不把一个州府督军放在眼里。
毕竟当初丁仲言的面子,他也是说下就下。
一时间,满室沉默。
谢菱君垂眸思索片刻,抬起头冷静开口:“我去见,给督军夫人上茶,请她稍等片刻。”
所有人都看着她,灯儿愣了愣:“夫人…”
谢菱君表情认真,先没理会他们的眼神,只对灯儿吩咐:“把带来的那件素色的衣服拿来,再把我的发髻重新梳个简单的,脸上弄苍白一些。”
她自顾自边说边往梳妆台前坐:“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来看我们就迎,我去最合适。”手上不停地将耳饰,头饰都拆下来,“司令伤得重,我彻夜未眠贴身照顾,未来得及去迎客,是情理之中的,督军夫人不会介意的。”
说完,她从镜中看了眼傻愣的灯儿,那眼神和以往的感觉毫不相同,带着威严的气势,灯儿抖了抖,立马反应过来。
“明白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