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聂昭一笑,跟着薛梦眉一道将目光投到那文字上,淡淡地道,“是一位朋友送的。”
“那你这位朋友可真是有心了……啧,可惜了这么好的心思,却怎么偏送了把扇子呢?”
“扇子怎么了?”
“啊,也没啥,你们年轻人也都不信这个的!”薛梦眉摆摆手要走,见聂昭执着,便又拿起那折扇叹了口气道,“扇子的谐音不好啊,散!”
住处拾掇妥当以后,聂昭又去了一趟警局。
虽说辞呈早在月余前便提交过了,可辞职终究不是小事,不论如何也该与上司面对面地叙谈一番才算周到。
显然是了解聂昭与前任处长聂征夷的关系,这位新长官亲自将聂昭迎进门来,一段话讲得是八面圆通恰到好处,实际含义又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听得聂昭昏昏欲睡。
与处长叙谈完毕,见空荡荡的刑一处办公室,聂昭不觉就失了神。她知道,礼拜二的上午,整个刑一处都要巡街出警,便专挑了这个时间过来整理东西。
再怎么说也是她工作了四年的地方。就是盆花草、摆件,搁在身边四年也难免生情,更何况是她本就热爱的警务工作。如今作别,若说内心全无一丝伤感,那是骗人的。
七七八八收拾了个大概,见桌上那张新闻纸上剪下的相片,聂昭拿起相框在手里端详,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纸背,已看到另一人的英俊眉眼。
怔愣时,一人哼着小曲踏进门来,二人皆是一怔。
竟是曾绍利。
不必想,此人定是又假装头疼脑热,逃避巡街任务回来睡大觉了。聂昭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见那人尴尬笑了,虽回到自己工位,却还时不时地回头往她这边看。
“聂昭,你,你真的辞职啦?”
“嗯。”聂昭微笑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继续将存放在杂物柜中的书籍往整理箱中摆放。
办公室里再度安静下去。
到今日她才发现,她这工位上旁的东西没几样,书倒是不少。一本本地拿过来不觉什么,如今要一股脑儿收拾走,倒真要花上一番力气了。
望着整整一大箱的书籍,聂昭咬了咬牙,未及撸起衣袖,却见曾绍利上t前将其搬了起来,“我送你吧。”
说着,他也没征求聂昭的意见,自顾便往外头走。聂昭愣了一愣,赶忙拿起外衣跟上。
一路到警局门前,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讲,甚至不曾对视。到了门外,曾绍利将书箱往地上一撂,涨着一张红脸,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走啊?这书真挺重的。”
“我约好了朋友,他一会儿开车子过来接我。”
“那就行,不然你一个人搬不动。”
“嗯,放心。”
“天好像要下雨,你等等我,我去拿把伞给你。”
“不用——真不用了,我朋友很快就来!”
“啊,也行。”曾绍利也没坚持,就那么点了点头,冲着聂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