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了?”
他摇晃着手里的杯子,想把颗粒与水融匀,而后又吸了吸鼻子,鼻音厚重,说:“嗯。”
气氛又静下来。
周斯宴直接拿起水杯一饮而下,到底时,还有些未匀的沉在杯底。
宋忬潼蹙眉,在这时问:“阿姨有什么事?”
周斯宴顿了顿,然后回头看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佯装平静的走到床边,接着坐下来,“我胡说的。”
他说这话时没敢看宋忬潼。
话音一落,又是许久没有回应。
宋忬潼觑他,有点搞不明白他。他说和林序有事要谈,如果他是因为觉得曾经的炮友,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睡而不舒服,那么,完全可以让她走。
而且她觉得,在当时给周斯宴开门,让他进来,就已经把“不打算再继续下去”这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现在的处境,对谁都是很尴尬的。
宋忬潼之前觉得周斯宴爱耍性子,不爽的时候就会给人难堪,不管是不经意的还是故意的。
毕竟,身边的几个也没人敢说议论是非曲直。
宋忬潼揣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她沉着脸,快步朝门口走去,现在的她只想远离这个无理取闹的人,甚至她还觉得这种举动有点荒唐。
他们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管控她?他们为什么会独处一室?
甚至。
他们这辈子为什么还要见面?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宋忬潼的心头,堵得她心口闷闷的。
正常应该是把对方当成活死人才对。
周斯宴明明恨她。
“宋忬潼。”周斯宴哑声朝她背影喊。
她脚步闻言一滞,停在了原地。没多久,她接着继续往前走,没想回头理他。
“屋里好闷。走的时候记得关下暖气”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虚,接近末尾,几乎是气音。
宋忬潼顿住,往身后看一眼,随后走上前,周斯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额头。
好烫。
“周斯宴。”
宋忬潼皱着眉,脸上显然没了刚才的淡漠,拍了拍他,他迷糊中感觉到什么,轻轻“嗯”了声。
刚看他喝药,宋忬潼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罢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
屋内没有开暖气。
周斯宴似乎觉得冷,他面颊潮红,在床上缩在一起,紧紧把自己抱住。
“我去叫林序送你去医院。”
她刚起身,周斯宴伸手拍了拍床,手离她很近,似乎想拉住她,却又找不到。
宋忬潼犹豫几秒,才伸手抓住他。
“林序走了,你帮我到外面拿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