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声。”
林砧猛然回头:“江匪浅!你怎么进来了?”
江匪浅仔细看林砧,这个人和之前不同了,更加清澈,更加敏锐,但这些没让江匪浅觉得疏离,反而更让他觉出林砧的可爱来,于是他笑道:“你进来,我怎么不能进来?”
林砧含糊一笑:“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刚才为什么失踪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林砧就是觉得这个人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有些人兴师问罪不可怕,因为你知道他们不能奈何你;但另一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来兴师问罪的后果很严重,因为你知道他们在你之上。在此之外,还有最可怕的第三种人,他们分明不在你之上,但是他们的兴师问罪仍然很要命,你根本说不出自己在担心什么。
对林砧来说,江匪浅就是这第三种。林砧自诩是永远带着笑脸吓人的主儿,但他这时候才发现,江匪浅用这一套竟然比他更加纯熟。
于是,林砧沉默。
“你‘失踪’是为了躲开我,好来这里?”
“当然不是。”林砧认为还是有必要在关键时候证明一下清白的。
让他惊讶的是,江匪浅不追究:“只要不是故意躲开,那就是事出有因,你有你的无奈,我不问。”
林砧很是感动,问:“你怎么下来的?”
“被呼纥吉从上面扔下来的。”江匪浅说到这个就后怕,同时十分奇怪:”真不知道呼纥吉仍我下来做什么。”
林砧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们来谈谈。”
“我是非常人,你知道吗?”
江匪浅看着他的眼睛让林砧感到一丝天外飞来的羞愧。江匪浅:“我知道。”
“你也是非常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
“常人处于你的境地,必死无疑,但你却没有死。这个地方的石头会说话,他们的声音对人是强烈的刺激,正常人甚至还没听见声音就已经因为冲击而死亡,你刚才进来是什么感受?”
“很难受,但是我击溃了他们。”
“击溃了?”林砧震惊,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如何击溃的?”
“不清楚。”江匪浅确实不清楚,这些石头也不是很胆大,他就发发火,石头们就闭嘴了。
“所以,刚才石头陷入恐慌是因为你。”林砧喃喃。
江匪浅觉得好笑:“石头陷入恐慌?”
林砧摸摸下巴,忧伤地说:“我也快要陷入恐慌了——我有一种预感,你的神秘还在我之上。”
“既然已经坦白,你何妨坦白得彻底一点?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江匪浅趁机问。
“哈!趁火打劫!真会抓住机会。”林砧眯眼看他:“小子,我还轮不到你来算计。”
“有些事情,你早就想说了,只是没人听,现在,我听。”
江匪浅声音很低,神态很温和,林砧不知为什么,忽然被打动了,他慢慢撑着地面坐下来,和江匪浅并肩坐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说:“故事很长,你真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