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消失,一会儿,林砧咳嗽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想来是玉泄心将林砧也救了上来。这时候,江匪浅才想起来看看周围:他们在船板之上,而这艘船正是他们监制的,用于在神道中航行的船。
一时间,空气安静。
“所以,我们又回来了?”玉泄心第一个发问。
看剩下两个伙伴点头,玉泄心木呆呆地问:“怎么回来的?”
江匪浅咳嗽一声:”我们大约是通过师父和君父的某种手段回来的。”
玉泄心悚然:“他们已经隐化了。”
“前面我们见到的几位神师的遗留不都是神师隐化之后留下来的东西吗?那个树洞接通神道,也是两位神师的遗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林砧捋去头发上的水,闷闷不乐地说:“既然两位神师想让我们继续走下去,那么我们只能从命了。”
“等一等,弥历山君怎么办?”江匪浅忽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他?不用管,老人家说不定正和两位师父聊得开心呢!”
林砧说对了。神树前——
弥历颤抖着双腿跪下:“光明使者,师父”
江,林,玉三人消失的洞口出现明亮的光芒,像是一轮小太阳。
舫人蛹偷袭
江匪浅的脑子里迷迷糊糊,还以为能见到亲人,却不想直接被安排着回到了神道,不由有点哭笑不得,但一想到神树真有作用,又兴奋不已。
身边,林砧和玉泄心不知道因为什么,再次陷入了争执,江匪浅对他们争执的内容充耳不闻,看着两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想到这些天几个人在一滴,发自内心笑了。
两个人一起停下了争执。
林砧:“你什么毛病?”
江匪浅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淡去,思维已经跟不上林砧跳脱的步伐了:“呃,什么?”
玉泄心怀疑地:“你在笑,你笑什么?我们吵架很有意思?”
江匪:“没……”
玉泄心很不满意:“那你笑什么?”
江匪浅好容易聚拢了飞到天外的思维:“我根本不是笑你们的吵架。”
“那你是笑我们什么?”林砧较真地问,他总是在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较真。
“我不是这个意思……”
剩下的两个人忽然笑了。玉泄心:“算了,你真是个呆头,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个河蚌头。”
林砧也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算了,难得玉泄心做出一个正确的譬喻,就不和你计较了。”
玉泄心的矛头瞬间转会林砧身上:“你!你是个嘴里塞满桦树皮,说不出好话的大青瓜。”
林砧懒洋洋地笑:“原来你只能做出一个正确的譬喻呀——大人我哪里像青瓜了?你自己才是只胆小怕事,呆头呆脑的滩鹅。”
就在两个人就外号的问题开始新一番掐架之前,江匪浅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我们的船,是不是动了?”
两个人停下来细心感受,脸上逐渐露出异样的表情:他们船,果然在一点点,悄悄移动,像是被小水鬼推着缓缓前行。逐渐地,船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三个人迅速从站着变为坐着;不多时,行进的速度变得迅猛无比,几乎要贴着水面飞起来,三人紧紧把住船板,身体尽可能贴住船面。玉泄心大喊:“河蚌头,怎么回事?”
“河蚌头”噎了一下,他未曾想这个称号这么快就投入了使用,回答道:“这条船是神道的水流送过来的,船正停在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如此凑巧,只可能是老神师故意安排,现在的水流,大约也是老神师的安排了。”
“如果不是呢?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林砧的话语中却听不出一点着急的意思。
江匪浅沉着地道:“我们再等等看。”
玉泄心忍住紧张,勉强冒头一看,顿时失声大叫——他们的船,正朝着一座山撞过去。
“江匪浅,林砧,你们快来看!”
被叫的两个人绷紧了神经,起来一看,心中顿时空荡荡一片:船的两侧,是绵延不绝的青山,而他们的船正急速冲向的方向上,横亘着一座格外伟岸的大山,按照船冲刺的速度,他们避无可避;而当他们的船撞上大山的时刻,也就是他们粉身碎骨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玉泄心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也难怪,他连行船的经历也没有,这一次走水路没有头晕呕吐的症状,同伴们已经很是满意了。
林砧的心跳的很快,但是他还是的淡淡地道:“反正是在水上,我们跳下去就好了。”
“水这么急,跳下去一样被冲走!”玉泄心觉得林砧简直是疯了。
疯子耸耸肩:“那大约就没办法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林砧问:“想好了吗,怎么死?”
“什么怎么死?”玉泄心像是要哭了。
“是跳下去被水卷着撞死,还是在船上被撞死?”
有区别吗?玉泄心正要抓紧时间再给林砧一下,江匪浅就大喊:“不对!”
掠过两侧狭窄的山道,大山就在眼前,山道坚硬的石壁让面前的大山显得更有质感,让人看一看就认定自己会瞬间被撞死。
“有什么不对?”玉泄心看着这两个超然淡定的人,决定不随波逐流地跳入水中。江匪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图,迅速拽住了他:“不要动。”
许是他怕林砧也跳下去,紧接着就抓住了林砧:“站住。”
“站着呢,小师叔什么吩咐?”林砧的声音从后面幽然漂过来。
“不要胡闹。”江匪浅面无表情地说,伴随着的正是玉泄心越来越高调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