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眼,顾栀泠抬手挡了挡。
起身,她敲了敲后背,想着人是不是还没走。
慢吞吞走到门口,顾栀泠没摘玳瑁,触碰到门把手时,发出清脆声响,门开了一条缝。
她探头探脑地走出来,客厅内很安静,没开灯,增添了一丝夜晚的昏暗。
沈深庭也不知道去哪了。
顺手摘着自己手上的胶布,顾栀泠这次记住了,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沈深庭?”
没人应,顾栀泠想着回琴房拿手机,忽地,客房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顾栀泠心里一惊,几步跑过去。
“我进来了啊。”停在门口,顾栀泠还是没有直接去开门。
没等里面人出声,她急匆匆推门,眼见,面前散了几片药。
沈深庭家居服开了两颗扣子,手臂撑在床边,呼吸声很重。
“怎么了?”顾栀泠靠过去,往他旁边一坐,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当事人顺势往床上一躺,闭上双眼,“没事。”
“量体温了吗?”她有点着急,直接站起来了。
“嗯,在桌上。”
顾栀泠顺着他的话往床头看,拿起温度计,上面快三十九度的数字差点吓死她。
扯了一下沈深庭的袖口,她很认真,“走,我们去医院。”
“没关系,吃点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沈深庭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以前在国外,他有时候发着烧出差,几片药就能解决。
“不行,你这样会烧成傻子。”顾栀泠还是拉他。
沈深庭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睛,“一定要去医院?”
“嗯,一定要去。”
良久,他起身,应了一声,“好。”
……
幸好橙园在市中心,去哪里都方便。
顾栀泠开车,手放在方向盘上,她从来没觉得一个红灯这么漫长。
出门时,她特意多带了一件厚衣服,现下盖在沈深庭身上。
沈深庭唇色有点发白,靠在副驾驶位置的椅背,看着没什么力气。
他的声音很轻,听得出虚弱,“阿栀,别着急。”
“我以前发烧都没去过医院。”
顾栀泠没作声。
今晚并不堵,医院人也不算多,挂号看诊,医生开了几天的水,说是得按时来挂。
第一天还得多挂一瓶,是退烧针。
原本顾栀泠想去问问病房有没有位置,然而病人很坚强,说是坐椅子上一样。
大厅内,打针的孩子在哭闹,父母连哄带骂,棒棒糖和棍棒教育都用上了,然而收效甚微。
顾栀泠找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扶着沈深庭坐下。
拿着缴费单据,顾栀泠看着走过来的小护士给他扎针。
护士边松着皮筋,边把医生的话又重复一遍,“平时得多注意休息啊,你这是过度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