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贴心。
沈隐青笑着抚摸朏朏的脑袋,“何老爷子费心了,不过我家这位嘴挑得很,到时候要是浪费你的好意,千万不要跟它置气。”
二人你来我往,看得何萍瑗心累,她上前打断:“爸,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站立,我扶你进去吧。”
“好。”
等两人先进去,许薇他们聚到一起,沈隐青若有所思地盯着何明志的背影,“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何明志才是因为触碰了碗墓的禁忌,惹祸上身的人?”
雪山符与雪山咒
许薇觉得沈隐青的话不无道理,但如果只是沾染晦气,那对症下药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找人来寻那碗墓?
“这很简单啊,”沈隐青提起之前李平阳提出的可能性,“就像他说的,何家的目标并非碗墓,而是作为天师的外来者。”
李平阳双臂交叉于胸前,紧紧抱住自己,“沈哥,我就是随便瞎猜的,你可别吓我啊。”
“多大点事,今天就算真的栽在这,咱们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使劲拍拍自己的脸,李平阳强打起精神,走起路来却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临进门时,沈隐青留了个心眼,将两枚折成三角形状的五雷符扔在角落,以备不时之需。
许薇注意到他的动作,思忖片刻后,也从法索上取下半根细穗,缠绕在进门处的雕花玄关,同样为暗褐色,加之体积上占优势,比起沈隐青留下的五雷符更为隐蔽。
腓腓用尾巴缠绕着沈隐青的脖子,姿态懒散打了个哈欠,时不时晃动精致小巧的耳朵,扫在皮肤上,难免带来些许痒意。
沈隐青控制力道捏了捏对方不安分的耳朵,“作为一只合格的宠物,你不应该在不工作的时候打扰他,懂吗?”
言珩自然是装作不懂,依旧我行我素。
“所以我说不能太惯着吧,”李平阳摇头叹气,“沈哥你得强硬起来,别被牵着鼻子走。”
话刚说完,他就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喷嚏,如附骨之疽般的阴冷,让李平阳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警惕打量四周,还以为是这老宅中藏有什么恶鬼怨灵。
“万物皆有灵,你可当心着点吧。”
不能直接挑明腓腓的身份,所以沈隐青也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去提醒李平阳,免得这家伙再说错话,惹到不该惹的人。
只是倒霉倒还好,如若是影响了财运,那可就哭都来不及哭了。
好在言珩也没小器到和李平阳计较的程度,但对方也说过,“小惩大诫”是教训宠物最好的方式,那他给点警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沈隐青不清楚这家伙心底的想法,在脑袋上胡乱摸了两把,“好了,这算是安慰过你了,接下来别捣乱。”
“不对劲。”走在前方的许薇忽然停下脚步。
李平阳和沈隐青也立马收敛心神,警惕看向周围,不过两人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于是只能将不解的目光投向许薇。
“人不见了,”许薇眉头紧紧皱起,“刚才我还能听到他们的脚步,现在完全消失了。”
虽然并未彻底放下戒备心,但李平阳还是忍不住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坐下了,或者在前面等人?”
“不,确实有问题。”
庭院中越加诡异的气氛,让沈隐青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拿出手机,发现果然没了信号。
“是结界。”
言珩的提醒和他心中猜想不谋而合,沈隐青回过头去,不知何时,原本敞开的大门已然紧闭,墙角屋檐挂的悬铃在微风中缓慢摇晃,他们却听不到任何响声。
三人迅速来到大门处,尝试开门离开这个地方,却发现不管采用何种方式,大门仍然纹丝不动。
甚至在长时间的触碰之后,李平阳的手好似被其伤到,他额角溢出冷汗,下颌线紧绷,仔细去检查掌心。
“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他手中烫伤似的燎泡,许薇迅速从背包中拿出矿泉水,边为其降温冷却,边叮嘱他赶紧给自己念诵镇痛咒。
“元始即我,我即原始,天地任我行,万物我掌管,神气威猛,降伏魔精,百病速去,使汝不疼不痛,不肿不脓,疾病立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敇。”
双管齐下后,李平阳脸上的痛苦减缓不少。
“这门不是木头做的吗?”沈隐青试探着去触碰,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后立刻收回手,“怎么会这么烫。”
矿泉水只能缓解燃眉之急,许薇推着李平阳来到水池旁边,让他把手掌放在活水之下,先冲半个小时再说。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池中的水竟然也是温热的,根本起不到降温的效果。
“沈隐青,你过来帮我个忙。”
还在研究该怎么开门的沈隐青,听到许薇叫他,沈隐青便拍了拍腓腓的脑袋,“言珩,你跳到墙上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卸去肩上重担,他快步来到许薇和李平阳身侧。
许薇从百宝袋似的背包中拿出整本正一派符箓大全,凭借记忆很快翻找到雪山符,“这可以用来治病、退烧退热和降温,但我没有准备,所以麻烦你现场帮我画一张。”
烫伤后需要及时处理,所以沈隐青也不敢怠慢,立马在许薇准备的黄纸上依样画瓢。
没办法,这也是他头回接触这样的符箓,纯属于赶鸭子上架。
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最起码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许薇给的任务,不过再把画好的符交给对方之前,他还是照例,拿出神印在符头位置,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