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来,身处陌生的屋子,窗外艳阳高照,屋内静谧非常。
不知昏迷几日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精血,浑身软绵无力,小腹憋胀得难受,他几次起身无效,最后一次终于支起上半身,摆放在地的靴子却怎么都穿不进去,累得他手扶着床柱,喘着粗气。
“吱吖。”
房门推开,他侧过头去,季无常端着盛满水的盆子出现在门口,见他醒了,快步进来放在一旁,赶至他的身边蹲下。
“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若水脸颊发烫,别扭道:“如厕。”
“我帮你。”
说着,季无常起身取来墙角的夜壶躬身靠近。
气息的突然靠近,李若水呼吸停顿,恍惚失神,紧接着,一条硬挺的手臂横在后腰上,灼热的掌心贴在腰侧,他立即反应过来季无常要做什么,想开口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虽然是件羞耻之事,可他如今的情况起身都是困难之事,若是
想到这儿,他将脸埋进季无常的胸膛,心里念叨着“快点结束。”
季无常睫羽微垂,嘴角上扬。
腰上的手臂箍紧,他的屁股离开床边松软的被褥,季无常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哥哥,你自己褪掉裘裤,我一只手不方便。”
李若水闻言,两只手哆哆嗦嗦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解开绳子,没了绳子的束缚,裘裤像脱了缰的野马,眨眼间掉落在脚上。
他想起前几次昏迷不醒,无常也是这样照顾他,脸埋得更深。
昏迷还好,至少没有意识,没有此刻这般尴尬。
小腹的憋胀感消失,季无常松开手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穿好裘裤,盖好棉被,房门打开又合上,他才敢睁开眼。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他看着眼前的承尘,努力不去回想方才的事,却发现完全做不到,鼻子里残存着季无常身上的味道挥之不去,不断提醒着方才的窘态。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鼓噪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长出一口气,“咕噜咕噜”,肚子在这时鸣起了鼓。
这次大概是昏迷得久了,随着饥饿感的到来,胃里翻江倒海,他侧过头,干呕起来。
房门再次从外面打开,韩峥和君宛如出现在门口,见状冲进来,君宛如搀扶他坐起,韩峥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温暖入喉,流淌进胃,眉宇舒展开来,李若水睁开眼,睫毛上豆大的泪珠坠落,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
“多谢。”他虚弱道。
韩峥又倒杯水给他,君宛如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道:
“无常去伙房热粥去了,一会儿就来。”
李若水讪讪“嗯”了声,而后问:“我们到莲花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