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吗?你难过吗?你想哭吗?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话。
面对眼前的手,他有一些茫然,要是实在冷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这话是在询问他的意见?那么是可以拒绝的吧?
他冷吗?是冷的,但可以忍受。
他想要说这样理智冷静的话,可内心某种动摇在作对,在自我拉扯一番后,他还是妥协了。
微微迟疑着从袖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面前纤巧素白的手。
完全不敢登造,只是虚虚握着手指尖部。
即便如此,心脏也紧张得不行,好像快要死掉了。
当真正接触的那一瞬,灵魂仿佛被天雷劈了一道,从头麻到脚,身体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会只对仙尊这样呢?
还不等他想通,接触的地方那种熟悉的柔软温暖感觉透过了他的掌心,从肌肤到血液,化作一股热流传递心间,安抚他的情绪。
是了,这种情绪,一定是感动吧。
他忆起了当年就是这双手带他脱离凡尘,走上修仙之途,然后因为魔种的顾念,定下金丹之约。
而后至今难见一面,相似的场景唤醒了他心中的感激之情。
唔……还是一样安心舒适的温度,令人不想再松手,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他望着相牵的手,立即意识到哪里不一样了,昔日如天神一样降临,可靠到足以将他包裹的手。
变小了。
不,是他变大了,是现在的他一只手便可将她完全合拢的握在手心里。
紧紧实实的,不留寸毫。
为什么就这样不动了?云朝昭歪头,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云徙天生具有的道一瞳很特殊,让人很难从他的眼神里读取情绪。
罢了。
恪守礼节只攥住个手尖尖的他感觉到那柔滑柔荑往他手里一钻,主动钻到了他的手掌心里。
好温暖,他简直想要哼哼出声,脸上不由泛起波动。
它好像找了个自以为能够安全栖息地方的温软白兔,乖乖在里面不动了,努力散发着自己的热量来温暖冰冷无物的巢穴。
却引动沉眠迟钝的捕食者心弦。
他冻得彻底僵硬的手指受暖热而逐渐活络起来,一点点活动着,若有若无地尝试着迎合。
嗯,看来他应该好一些了。
云朝昭感觉到他大概是受本能驱使才反握住自己的。
这样的举动算是她刻意引导?
冷成这样了看着确实可怜,大弟子不是嘱咐自己对他好一点吗?而且也算还报些阳山上他不惜烫坏双手也要为自己降温的恩情了。
她很理所当然地想,没有半点旖旎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