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封信,第七封。
只写了一段话:缘分是会被消磨光的,有些东西就像宝石一样永远停留在那个夏天的树林里就好了,再见。
这最后一封信可见当时用心之决绝,兰粲如今看来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有些好奇地瞧了眼苏澈的脸色,发现他正仔细地看着这张纸。
于是开口道:“年少轻狂的东西,不作数。”
“作数的。”苏澈的声线好像在橘子水里泡过一样,“我拿着铁锹来挖宝石了。”
他转头看着兰粲,眼神温柔得像流动的丝绸:“我要把它栓在身边,以后不管四季,都不会再弄丢了。”
兰粲的脑子里好像有蝴蝶在飞,振翅的声音大得她都听不清苏澈在说什么,只是心猛地多跳了几个节拍。
“我们这算不算解除误会?”兰粲问。
“不算。”苏澈嘴角噙着笑。
她拧眉,“这怎么不算?我们把以前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啊。”
“对啊。”苏澈微微倾身,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叫,再续前缘。”
兰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嘲笑他:“你也太土了。”
但笑着笑着,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低头匆忙把东西收拾好,站起身就要走:“赶紧回去,冷死了。”
苏澈失笑,对她这种缩头乌龟行为很不看好,一只手就把她拦回来。
兰粲又重新坐在他对面,却明显拘谨紧张些。
苏澈倚在栏杆上,斜眼看她:“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那干嘛不走。”
“有事。”
“那你快说啊。”
苏澈坐正身体,微微倾身握住她的手,与她对视,意外的,他的眼里竟也有些紧张,兰粲忍不住笑了。
苏澈清了清嗓子:“兰粲,我”
“我喜欢你。”
兰粲抢先一步,得意的小表情在她脸上意外的可爱,脸蛋也不出所料红彤彤的。
无奈地笑了一声,苏澈继续说:“是,我也非常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虽然抢先说出那句话是为了避免尴尬,但是听到苏澈说出来的瞬间还是觉得胸口仿佛浇了一壶开水,烫意蔓延到四肢。
兰粲被热度熏的脑袋晕乎乎,但她还想更大胆一点。
她说:“要亲一口吗?”
话音刚落,握着她的手松开,转而贴着她的两边耳朵,脸不断贴近,鼻尖相触,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但一触即分。
苏澈捧着她的脸,他们贴着额头,呼吸纠缠。
兰粲偏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见他说:“上楼吧?”
并肩而行,衣料摩擦发出的响声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炙热,他们的小拇指勾搭着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