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踩在安洵的雷点上,换做之前,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今晚发生很多不确定性,他只能克制着,竭力地装着乖巧,像是在薄向洲面前那样。
33你还想让我夸你
“没事。”
安洵立马站直身体,见薄向洲就像是见领导一样。
薄向洲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的话在薄向洲这里就没有几分可信度,他将目光投给林叔,希望对方能为他说句话。
站在他身后的林叔上前,没看懂他的意思,只觉得夫人的眼神看着可怜,像是有苦说不出。
林叔苦闷又愤怒地说道:“薄总,安家今晚太过分,还有那个柳小少爷,看夫人单纯好骗心地善良,便与安信勾搭在一起陷害夫人。他们二人借着安夫人的名义把夫人骗到安信的房间,然后对夫人拳打脚踢……”
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哽咽,“夫人差点站不起来了。要不是我在下面见到安董与他的妻子,我都不知道夫人会被他们骗走,我不敢相信我要是晚去了一步,夫人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安洵:“!”
安洵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就是在房间里简单聊了一下。”
“那你这腿?”薄向洲神色不变。
“抽筋了,他们并没有群殴我。”
安洵拉高裤腿露出膝盖以下,皮肤光滑白到透光,没有淤青和其他可疑痕迹。
薄向洲潜在的担忧心微收。
林叔老泪纵横,“我亲眼看到柳棠和安信把夫人堵在墙角,虽然距离是有点远,但是我万一去晚了,这打就真真切切落夫人身上了。”
他只是想找薄向洲卖个可怜,可怜没卖到牵扯出一堆幺蛾子,他还等着林叔在薄向洲面前把事情揭过,回头半夜时他作一下,演出被威胁被骂晚上严重失眠以至于哭泣的戏份,深层度塑造他的悲惨形象——
这一下全被搅和了。
林叔口中的他已经不能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了,这分明就是傻缺。
安洵麻木了,告诉了一声便拉下裤腿慢悠悠地上了楼梯。
在拐弯的地方安洵探头瞅了眼,林叔手脚并用,将他看到的画面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身前的薄向洲似乎被洗脑了,神情若有所思。
安洵:“……”
见过造谣的,没见到造谣这么厉害的。
他捏着肩膀朝着房间走去,脱掉面料轻薄的外套,歪着身体直直地砸在床上。他在思考这事怎么办,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着坑那俩,想不到最后被坑最惨的就是他。
他在薄向洲的心目中应该成了彻头彻尾的傻逼,下雨了连家都不知道回的傻逼。
安洵叹气,人生不易啊,现在连演个戏都难。
他侧躺晃了晃小腿,晃荡了两三下,腿又抽筋了,他绷直了腿,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