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锡城外,一条宽阔却透着古朴气息的街道蜿蜒伸展。街道两旁,几堵被岁月遗弃的斑驳低矮石墙,墙身由粗糙的青石砌成,历经风雨,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宛如老人脸上的皱纹。石墙之上,嫩绿的藤蔓如大自然精心编织的绿色锦缎,肆意攀爬。那藤蔓的叶子呈心形,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叶片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藤蔓间,星星点点的小花绽放着,有的洁白如雪,花瓣纯净无瑕,像冬雪初降时的第一片雪花;有的粉嫩似霞,花瓣层层叠叠,如朝霞般绚烂夺目。这些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相互碰撞,出细微的沙沙声,同时散出若有若无的甜香,那香气仿佛是花蜜融化在空气中,引得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间忙碌穿梭,蜜蜂的翅膀出“嗡嗡”的声响,蝴蝶则轻盈地扇动着翅膀,在花丛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如同无数金色的鳞片,在地面上跳跃闪烁。中央那平坦的石子路,由一颗颗圆润且颜色各异的石子铺就而成,有暗红如玛瑙的,有浅灰似云雾的,有墨绿像翡翠的,经过岁月的打磨,石子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偶尔,能看到石缝中顽强生长出的几株嫩绿小草,它们的叶片细细长长,顶端带着一抹新绿,仿佛是大自然在这古老的街道上种下的希望,为街道增添了一抹生机与灵动。
街道的尽头,一座小巧的石桥横跨在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上。浅浅的河水潺潺流淌,撞击着溪底的鹅卵石,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一美妙乐曲。溪水倒映着天空、石桥和岸边的绿树红花,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洁白如棉絮,石桥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岸边的绿树郁郁葱葱,红花娇艳欲滴。随着水波荡漾,倒影也随之摇曳,形成幅如梦如幻的画面。河边,几棵垂柳依依,树干粗壮,树皮呈灰褐色,布满了纹路。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上,像是姑娘的丝在水中轻轻漂洗,微风拂过,柳枝随风飘动,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柳树上,鸟儿欢快地歌唱,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与溪水声交织。
远处,错落有致的弗林锡城房屋静静伫立在街道两旁,这些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木材的纹理清晰可见,散着淡淡的木香。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瓦片上长着一些青苔,岁月的痕迹在屋墙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有的地方漆皮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木材。有的房屋前,摆放着几盆娇艳的鲜花,有艳红的玫瑰,嫩黄的菊花,淡紫的薰衣草,为古朴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那炊烟呈淡灰色,如同一缕缕轻柔的丝带,缓缓升腾在空气中,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祥和的氛围。这条石子路街道,没有其他领主城邦的森严的高大城墙壁垒,也没有托拉姆港的喧嚣与浮躁,却有着一种质朴而迷人的美,宛如颗遗落在时光角落的明珠,静静地散着独特的魅力,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就在城外这风景优美的街道上,几个孩子正追逐嬉戏。他们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跑起来时,手臂在空中挥舞,头被风吹得乱蓬蓬的。他们欢笑着、呼喊着,童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要冲破这宁静的氛围。他们脚下,一颗圆滚滚的石子被当作了宝贝,被你一脚我一脚地踢来踢去,他们的脚尖用力地踢向石子,石子在地面上快滚动,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目标是不远处那潺潺流淌的小溪,谁要是能率先将石子踢入溪中,便能赢得这场小小的比赛。唯独不远处的山间,时不时传来闷雷般的炸山开矿声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轰隆——轰隆——”一声接着一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路边,一个卖花小姑娘正专注地整理着手中那束束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鲜花。她穿着件粉色的布裙,裙摆上沾着些泥土,头被扎成一个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轻轻拨弄着花瓣,将每朵花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在这时,调皮孩子的一脚用力过猛,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地洒在了小姑娘的脸上。小姑娘先是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只明亮的葡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朝着那几个孩子追去。慌乱之中,她手中的鲜花被甩得四处纷飞,粉嫩的花瓣如雪花般飘落,那些花瓣在空中缓缓旋转,有的落在地上,有的飘进了小溪里,随着溪水慢慢流淌。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哒哒哒——哒哒哒——”那声音整齐而有力。萨沙?格勒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坦霜战马,悠然自得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匹坦霜宝马浑身漆黑如墨,如同一块巨大的墨玉,唯有额头处有一块菱形的白色毛,像羊脂玉一样洁白,格外引人注目。似乎因为乍暖还寒,这个格勒部头人还身着一袭熊皮大衣,大衣上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阳光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领口处还镶嵌着一圈洁白的狐毛,如雪般纯净,显得既奢华又霸气。而他头顶那精致的熊皮帽,帽檐上装饰着几根羽毛,更是醒目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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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通过那座石桥,来到弗林锡城边,萨沙?格勒勒住缰绳,身体微微后仰,显示出他熟练的骑术。他从怀中掏出把坦霜钱币,朝着那几个孩子用力一抛,金币如同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孩子们见状,眼睛一亮,纷纷弯腰争抢着地上的金币,他们的小手在地上快地摸索着,嘴里还出兴奋的叫声。随即他们兴奋地朝着弗林锡城内跑去,边跑边大声喊道:“雪雨湾的大买家来了!雪雨湾的大买家来了!”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萨沙?格勒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不禁扶了扶头上的熊皮帽,嘴角上扬露出丝微笑,随即出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浑厚而有力,仿佛能震落树上的花瓣。他扯动缰绳,战马扬起前蹄,出声嘶鸣,随即带着身后那群同样骑着伯达战马的亲信,浩浩荡荡地朝着弗林锡城内而去。
微风轻柔地吹过草地,带来了阵阵混合着青草味的花香,那香气清新宜人,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萨沙?格勒望着眼前这座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城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起了外面那个充满纷争的世界,那里战火纷飞,人们为了利益争斗不休。而这里,宁静祥和,仿佛是被上天遗忘的净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叹与赞赏,喃喃自语道:“这或许是他们伯尼萨最美丽的地方了吧,宁静祥和,与外面那个充满纷争的世界截然不同,真是被上天神庇佑的净土。”
宝日乐骑马紧跟在萨沙?格勒身旁,一路上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看到几个从河边回来的洗衣女工正朝着他们抛媚眼,顿时来了精神,嘴角上扬露出抹不羁的笑容,边打着响舌,边得意地拍了拍腰上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哈哈大笑道:“咱们在这儿多住几天吧!这么美的地方,这么热情的姑娘,可不能错过!”
身后的潮洛门嘿嘿一笑调侃道:“听说这里有不少是你的骨肉!”
宝日乐腆了腆肚子,满脸得意道:“很有可能啊!谁让我这么有雄壮威武呢!”说罢,引得几人又一阵哄笑。
正当他们骑马走进城镇入口时,一队穿着红色披风的骑兵急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马蹄轻快却旋即又很快折返回来,为的弗林锡领主赛宾?伦尼看到确实是萨沙?格勒几人,脸上先是露出丝意外的神情,随即热情笑道:“老爹,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们亲自去隘口墩堡接您!”
看着骑在枣红色的战马上,身着精致的鱼鳞银铠甲,腰间佩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脸庞俊俏白皙,格外华贵的赛宾?伦尼,萨沙?格勒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豪爽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隘口卫所的兄弟们也是看我们几个人,才放行的,大家都这么熟了,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说完随着赛宾?伦尼朝着城镇中心走去。
城内街道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暮春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蜜蜡,沿着青石巷的飞檐缓缓流淌,在硬化石子路上织就一片斑驳的金网。女人们挎着柳编菜篮走过,篮中紫茄的光泽与红杏的嫣色交相辉映,惊起几只翅膀泛着宝蓝色光斑的蝴蝶。三辆橡木货车正“吱呀吱呀”碾过街道,车板上的青稞袋泛着琥珀色涟漪,铁器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芒,与店铺门楣上悬着的鎏金招牌相映成趣——有的招牌雕着缠枝牡丹,木纹间嵌着细碎的贝壳,在风里闪烁着珍珠母的虹彩;有的则是锻铁铸就的雄狮纹样,鬃毛处嵌着孔雀石,每到正午便会投下碧幽幽的暗影。
萨沙?格勒的马靴叩在光滑的石面上,出清越的回响。他望着街角那片被蒲公英染成碎雪的空地,忽然驻足,皮手套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质马鞭,四下观赏着这座风景画般的城镇,突然看到路边有处空地,便建议道:“你们应该也修几座喷泉,据说天鹅堡、特克斯洛都有,我么也在坦霜很多城市见过,泉水喷涌,会有道道绚丽的彩虹,非常漂亮,而且听说喷泉还能带来好运气!”话音未落,他的睫毛忽然颤动,仿佛有片来自草原的风,正裹挟着雪雨河上游的牧草香,掠过记忆中坦霜喷泉的残垣。
赛宾?伦尼的笑声像丝绸擦过银器,柔和却带着冷硬的边缘。这位身着月白色锦缎的贵族轻轻转动袖口的珍珠袖扣,洁白手帕掠过唇角时,好似无奈却又带着奉承道:“那可是奢侈物件,而且如果修建这些喷泉,需要居民们从多年居住的房屋中迁移,劳民伤财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我们弗林锡有雪雨河的滋养,已经足够了,雪雨河的河水清澈甘甜,养育了我们世世代代的人,这可比喷泉珍贵。”
萨沙?格勒顿时心情舒畅,微微点头应和道:“是啊,雪雨河从我们那里流到你们这里,就是上天神铺设,将我们紧紧相连,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水源,更是无尽的财富和希望,确实不需要喷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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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巷道深处传来粗粝的歌声。十几个身影从铁矿方向踉跄而来,靴底碾过石子的”咔嚓”声里,混着铁链摩擦的钝响。他们的麻布短打早已被矿灰染成铁黑色,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青灰色的斑点,像被雨水浸泡过的树皮。走在最前面的汉子敞着怀,露出胸前蚯蚓状的疤痕,他冲萨沙咧嘴一笑,牙齿间嵌着煤屑:“乌坎那斯人,跟我们一起下铁矿吧,在那里挖矿可比你们放羊强,能吃更多的肉,能挣更多的钱!”
萨沙?格勒的鼻翼微动,嗅着股随风而来的铁锈、汗酸气息,拇指轻轻按在马鞭的雕花柄上,嘴角仍挂着礼貌的微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寒芒,如同雪雨河冰面下潜伏的梭鱼。但还是呵呵一笑礼貌道:“谢谢好意,有你们挖矿就够了!我们还是更喜欢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放羊,那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听说你们睡觉时,羊群会像毯子一样把你们裹住?”又一个矿工怪笑着凑近,他开裂的嘴唇扯出一道血痕,“是公羊的毛更暖和,还是母羊的体温更软和?”哄笑声中,有个陶罐被踢得骨碌碌滚开,撞在墙角出“当啷”巨响,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听着这刺耳的话语,赛宾?伦尼的脸色骤然变得比手帕还要苍白,他的喉结在绣着银线的高领下急促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擦拭着嘴角,仿佛要抹掉某种令人作呕的污渍。他的目光扫过萨沙?格勒紧抿的唇线,忽然想起润士丹昨天在宴会上说的话:“乌坎那斯的草场与我们的铁矿,就像雄鹰的两翼”于是他轻轻扯动嘴角,向卫队长赛索?丹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赛索?丹金属护手在拔剑时出”噌”的清响,带着十几名骑兵上前将这些粗野的矿工男人团团围住,扯马来到近前冷冷道:“你们几个跪下,是哪条舌头敢玷污贵族的耳朵!”说话间死死打量着这些不知所措的矿工身体。
几名矿工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双腿一软,纷纷双膝跪地,紧张地望着脸色苍白的赛宾?伦尼,嘴里不停地祈求道:“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说罢身体开始颤抖。
看到领主赛宾?伦尼面色冰冷毫无宽恕之意,几个骑兵跳下马,快步走到跪着的这几个人身后,大声喝道:“双手扶地趴着!”几名矿工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瑟瑟抖,就像寒风中的落叶,偷偷上瞟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萨沙?格勒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忍地忙劝道:“算了,他们不过是喝醉的莽汉,胡言乱语而已,何必跟他们计较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说罢面露怜悯地笑笑。
赛宾?伦尼却余怒未消,将手中的手帕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道:“如果不给他们写教训,别人会学着得寸进尺的!”说着依旧脸色铁青,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看着领主决绝的神色,几个骑兵举起手里的长剑,对准几个矿工脖颈,正要下落行刑,突然远处传来个声音道:“贵客面前怎可大施刑罚!”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又低沉而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围观的人们纷纷转过身,只见名满头银色短的男人正缓缓走来,脸上那两道深深的纵痕如此显眼,好似已经贯通脸颊,而他那眼神同样有着历经沧桑后的从容淡定的深邃,人们看到他,纷纷恭敬地让开了道路,仿佛迎接尊贵的王者。
骑兵们看到这个男人,也忙收起长剑,弯腰行礼地齐声道:“爵士!”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萨沙?格勒也连忙下马上前,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道:“丹,两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有精神!岁月似乎对你格外宽容啊!”
润士?丹走上前,将手放在胸口微微弯腰行礼,从容优雅道:“萨沙老爹您也还是神采非凡,风采不减当年!”
萨沙?格勒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感激道:“要不是有兄弟你,我早就灰飞烟灭了,就连我的族人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这份恩情,我萨沙?格勒铭记在心。”说着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
润士?丹忙轻声道:“所有都是上天神的眷顾,此事不提也罢。我还是带老爹您去看看我们的新铁炉吧,可以提炼出更纯的镔铁。有了这种镔铁,打造出来的武器将会更加锋利无比。”说着脸上透露出些许自豪与期待。
萨沙?格勒点头道:“好,那把这几个人也放了,不能因为我而损失这么好的劳力,大家都要靠力气吃饭,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断了人家的生计。”说罢宽厚一笑。
润士?丹扭头看了看那几个跪在地上的矿工,又柔情地望着赛宾?伦尼,语重心长道:“赛宾,你管理的弗林锡很好,这里的子民安居乐业,生意繁荣昌盛,但有时候,多些大度,会有更大的收获,也能让咱们弗林锡更加稳定长远。”
赛宾?伦尼忙恭顺地点点头道:“好的,爵士!您的教诲,我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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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几人上马,朝着弗林锡城外走去,城外的清风轻轻拂过人们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仿佛是母亲的手在温柔地抚摸着孩子。路边的野花五彩斑斓,争奇斗艳,蝴蝶翩舞,蜜蜂嗡响,而潺潺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河面上偶尔有几只野鸭游过,欢快地嬉戏着,溅起串串晶莹的水花。
润士?丹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禁感慨道:“春天又来了,真是美好,上天就像位神奇的画师,用它的画笔描绘出这让人心情愉悦的世界,可以将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萨沙?格勒看着满眼的绿草和鲜花,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也动容道:“这里真是美好,是与世隔绝的仙境,不会被外面的杂乱打扰,让人可以尽情享受这宁静与祥和。”
润士?丹略显自豪地笑笑道:“还得感谢您,能让我把城墙都拆掉,而不用担心遭到偷袭。您的信任和帮助,让弗林锡有了今天的安宁,也让咱们能长久繁盛”
萨沙?格勒微微点头,略显恭维道:“当然,您德行甚高、人人宾服,您的智慧和才能,也让弗林锡的百姓们都对您忠心耿耿。而小奥古斯塔修建的城墙那么高,还是被曼丁人洗劫,弗林锡门户大开,却没人敢乱来,另外您家与我们格勒家世代通好,我们也愿意为您站岗放哨,守护这片美好的土地。”
两人闲谈漫行,不远处山坡后突然升起袅袅青烟,缓缓升入天空,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神秘。润士?丹看到青烟,略显兴奋地催了催马道:“老爹,咱们去看看我新的高炉,那可是咱们的利刃之源,有了它,弗林锡打造的武器将会在更加闻名遐迩。”
随即,一行人抽马狂奔。暮春的风裹着沙砾掠过荒原,残阳如熔金泼洒在众人肩头。一行人的披风在身后猎猎翻卷,枣红马四蹄翻飞间踢起细碎的金芒,马蹄声如骤雨叩击石子路,朝着黛青色的山坡后疾驰而去。
转过山坳的刹那,整片矿场如被点燃的琥珀跃入眼帘。几十座覆着茅草的高炉拔地而起,炉口喷吐的蓝焰正与暮色角力——那火焰并非纯粹的靛青,而是在跃动中泛着孔雀石般的幽紫,焰苗顶端簌簌坠落的火星,恰似被风揉碎的鎏金箔片,在渐浓的夜空中划出千百道转瞬即逝的光痕。三百口土高炉同时喷薄的热浪,让空气扭曲成流动的琥珀,远处的山峦也在这热浪中化作模糊的水墨剪影。
润士?丹的黑马率先停在三号高炉前,这位弗林锡的幕后掌控者翻身下马时,马靴踩碎了块冷却的铁渣,他伸手掠过炉壁,指尖触到的温度让皮肤微微麻,火红色的瞳仁倒映着蜿蜒的铁流——那铁水并非寻常的赤红,而是带着熔融宝石般的橘金光泽,在沟槽里流淌时,表面凝结的薄膜如蛛网般不断皲裂,迸出细小的火星。当他弯腰从堆草木灰中抓起一把,放在手中用力搓拧,仔细观察着草木灰的质地和颜色,指缝间漏下的灰粒呈现出独特的银灰色泽,用力搓捻的动作带着冶金师特有的韵律,掌纹间渐渐沾满细灰,鼻尖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硫黄气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秘密。